飞不相信顾飞凌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于是没忍住出来替他鸣不平:“顾飞凌虽然整日没什么正型,可总归不是那样胆小怕事之徒,你有什么理由这样说,而且,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们。”
“怎么,让我当面揭穿一个逃跑的胆小鬼?”球球看着莫纷飞有些恼怒,故意把话说的更重了些。
“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下定论!”
晏晏在一旁看着情绪逐渐激动起来的莫纷飞,掩面笑了笑而后开口:“球球你就不要说顾飞凌了啦,那可是莫姐姐心尖尖上的肉,你这样说,小心她一会儿扁你。”晏晏一面说着,一面握紧拳头在球球面前挥来挥去,吓唬着她。
球球一听这话,赶紧缩到晏晏身后小心躲着。
“观晏晏,你也找打是不是!”莫纷飞挥着拳头就准备过来,晏晏赶紧带着球球又缩在神仙哥哥的身后。
“其实若真的是因为害怕而逃脱的,至少说明顾飞凌现在是安全的不是吗?”临涣只要一开口就有理有据的,很能说服人。
莫纷飞点了点头。
“现在不是讨论顾飞凌人品的问题,我们要想想办法如何出去。”情绪平复下来的莫纷飞,如是说。
“怎么,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吗?”晏晏刚醒过来,还不明白局势,转脸对神仙哥哥道:“你不是已经打赢鬼长苏了?为什么我们还会出不去呢?”
“鬼长苏只是被我打伤逃走,他把雪域和罪恶谷唯一能够通行的门封锁住了,我们找不到其他出口。”
“不然干嘛我们呆在这么寒冷的雪域嘛。”一旁的球球撅着嘴巴,身子蜷在一起成一个球窝在火堆旁边,刚才掉了不少毛,现在又呆着天寒地冻的地儿,太难熬了。
那个晚上,晏晏依偎在神仙哥哥的怀里,咿咿呀呀唱着歌,她以前在丽春院的听过那些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姐姐们哼着曲调,有的手持琵琶,曲调悠扬,嗓音也甜美可人,她学着她们的样子,稀里糊涂地哼着歌。
“石桥细雨 画舫里 伊人谁依,研磨粉底 执笔手 勾勒眉宇,琴声转起 离魂夜 花落满地,追忆 沾衣云霜薄衫去,似醉意 看 琅琊金羽,音律起 夜莺 初啼。”
临涣轻轻阖目听着,时而脑袋微偏,时而唇角轻扬,外面的月光轻轻洒进来,这里了无人烟,极其静谧,伴着淡色的月光,耳边听着歌,眼里望着佳人,临涣忽然心里像是被人刨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只温暖的手小心放进去了一颗甜腻腻的糖豆,温温热热地融化在心间,又甜又暖。
晏晏翻了个身,躺在神仙哥哥的腿上,把玩着他流泻下来的黑发,攥在手心里摇来摇去,她嘴里哼着歌,脚尖流淌月光,身边是莫姐姐抱着球球,安安静静的夜,相亲相爱的他们。
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幸福。
时间很快,晏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揉着眼睛翻了个身,缩在神仙哥哥的怀里又一次打算睡死过去。
却被身后的球球一把扑到胸脯上,一顿狂抓,惹得她不得不起来。
“球球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球球疯也似的跳下来,用爪子指了指莫纷飞,意思是她让她那样做的。
“我们今日要赶路,趁着鬼长苏还没恢复,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把那通往罪恶谷的那扇门劈开不就得了。”晏晏倒是回答的轻松。
“那样的话,可能会是整个雪域坍塌,而后消失在世间,我们也会连同雪域一起消失的。”
晏晏没了办法,只好起身用洞口的雪擦了擦脸,好歹精神了些,而后转身:“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于是一行人便深深浅浅地走在大雪地里,晏晏被临涣牵着手,漫天大雪飘洒而下,她望着身后披风被风吹起的神仙哥哥,稍稍有些恍惚。
她忽然想起从前花错给她讲的那个情节,叶无双被成决远用火棍打伤了背,那么冷的天,本就衣衫单薄的叶无双被他拉扯着走在雪地里,夺目的红铺满整个他们走过的地方,想到这里,晏晏有些难过。
走在前面的临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看了看有些发愣的晏晏:“怎么了?”
他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颊,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晏晏披上。
“我不冷神仙哥哥。”晏晏抬眸,她身上已经穿的够多了,反而是神仙哥哥自己,全身上下就这么个披风能保暖了。
“听话。”临涣和晏晏站在一起,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温柔道:“走吧。”
晏晏只觉得,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