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褚文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慌忙撩起车帘朝外观望,却见一脸稍微破旧的马车缓缓行过。
试探着喊了一声;“那辆马车,停一下。”
一听那个声音,蝶舞阳便知何人,连忙催促车夫道:“不要停。”
见着那辆马车并为停下,褚文珺缓缓的笑了:“蝶舞阳,你停下。”先前换住不停,只是车间之人装聋作哑,而在此世间,他认识的人当中,除却蝶舞阳,并无他人。
飞身而出,褚文珺前去拦住蝶舞阳的马车;“停下!”俊美的脸上满是孩子气的不悦。
车夫被他的吓到:“公子你不要命了?”
没有理他,褚文珺只是飞身上马车,掀帘,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十分的满意:“蝶舞阳,果然是你。”车内的人儿,如他所料,并无半点惊讶之色。
“有事?”蝶舞阳淡淡的看着他,并不惊讶他的到来,也不会显出嫌弃,就那么云淡风清。
熟络的旋身,坐于舞阳的身旁:“你这是要去哪赶时髦?”这冰天雪地的,怎地她一人在赶着路?
“皇城。”
“哦?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呢。”
“你的马车是朝北行去。”
“那有什么,我不过是出来溜达溜达。”将手放在唇间长吹口哨,马上便能听到本已远行的叮当声又渐渐的折回:“我们一路。”
“是同路,但这是我的马车。”蝶舞阳不是冷酷,而是明白此去皇城凶多吉少,且是与慕忧云和逐月皇打交道,若让褚文珺也掺一脚进来,无疑会让他很为难。因此,她抛却对褚文珺的谢意,冷漠的驱他离去。
没有理她,褚文珺只是靠在车厢一旁:“好困,让我先休息一会儿。”从第一次见面,他便是死缠烂打的与她搭讪,如今她只身在外,他不仅仅高兴于与她相见,更有便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就这样,并未得到舞阳的同意,褚文珺一路相伴而行。知道他不会离开,蝶舞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不能拒绝,但也不会接受,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还说得他看到自己隆起的腹部时,一脸的惊愕,过后眸间便有着几分担忧,毕竟她能听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在外漂泊,可见日子不算温馨。因此,待舞阳进客栈用膳,他默默的将自己车厢的所有锦被放置舞阳的车厢,亲手为她铺好。
回来的舞阳,看到装饰一新的车厢,原欲启唇拒绝,最后在看到他满脸的紧张时,终究还是不忍拂了他的意。
每日,褚文珺吃他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蝶舞阳用她的清粥淡食,也无论褚文珺如何让她多吃些好的,她都不曾松口。
行了将近一个月,这才到得皇城,不若边疆的寒冷,街道上的人了传来行去。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在这里,她拥有了三年平静的而舒适的生活,也是在这里,她拥有了正常的少女情怀,只是,那却不是一首永恒的诗歌。
仅仅只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她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本来独有的一颗心,尽数遗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而他的心,却必须要两名女子一同分享。这样的结果,违背了当初的初衷,而她却舍弃得无怨无悔。
深深的叹了口气,蝶舞阳看着车来人往,回到这里,却不再是那时淡淡的憧憬,失去的,又岂会只是一颗淡漠的心?
褚文珺连忙出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我们去用些东西吧!”说完,率先朝最近的一家酒楼行去。
两人进了客栈,舞阳不若往常一般一人一桌,而是与褚文珺一起用膳。
“别告诉我你要赶我走?”她如此的主动,定然是有事情。
微微含笑,舞阳很欣赏褚文珺的直爽,因此也不打诳语:“是。”轻轻的夹起晶玉翡翠笋,这是殇聿极为喜欢的一道菜,味道她不是很喜欢,因为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激动的打掉她手上的竹笋,褚文珺的脾气又上来了;“为什么?你在皇城就你一人,我伴着你岂不是更好?”
翠笋落于桌上,溅点细微的水印,落于桌面,竟然绣出不是很规则的一朵梅花。一种颓丧的没,舞阳含笑抬首:“因为我要找慕忧云。”那种假培育的灿烂,很难笑出,但她却做得极美。
立即,她满意的看到他眸间的黯然,心下苦笑,蝶舞阳,你果然够残忍。对着这位男子,竟然能够如此不眨眼的说出伤害他的言辞。
“你不是殇聿的女人么?跟慕忧云又有何关系?”
“你错了,我不是谁的女人,只是军妓而已。”笑容仍然不曾落下,只是自己的心,却因着对他的残忍而隐隐作痛:“所以,并不奇怪。”漆黑的瞳眸,好不回避的直视他的探索。
懊悔的杨要找到留下的借口:“可是你的孩子。。。。。”军妓,不知为何,每每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总是格外的伤感。
“便是永乐王爷的。”或许只有如此,才能使他以让自己幸福的名义放手:“上次谢谢你救了他。”
“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看着她一路行来,知道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赶紧去找他吧。”
放下手中筷子,舞阳站起身来:“告辞。”不做任何停留,她一步步的离开,在离开之前,仍然不曾忘记将饭钱付了。
与褚文珺分开,蝶舞阳并未去慕忧云,但她绝不会主动上门,毕间如今已有身孕在身,前去投靠不是她蝶舞阳的性子。因此她必须想一个十全的办法,出现在慕忧云面前,不失自己的行事风格,却又必须可怜至极。
每日,她并不在客栈用膳,而是却了皇城有名的风华楼,此处是整个皇城最为著名的一家酒楼,楼高四层,上面舞阳不曾去过,因此也就不知是何等摆投,但仅仅是一二楼的普通桌,都不会很紧凑,而是隔了一些距离,整个酒楼中间建筑了溪水假山,一张张的膳桌便错落的分布其间。
风华楼里的膳食,更是远近闻名,极为精致,自然也是极为奢侈的贵。大至皇家御膳,小至碟花生,都是大厨精心而制,花费都不是寻常百姓家所能来得起的地方。
每次她来,都不一定会点上很多菜,毕竟身上银两有限,只是叫上几个普通菜,而后一个默默的坐阒,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门口的车水马流,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可是每次,她都是落寞而回,翌日又兴然而去。
风华楼的门庭,都快被自己看出一个洞了,深吸了口气,看来今日又要失望了,舞阳站起身欲离去。双眸不死心的再看一次窗外,却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闯入眼帘,心因着马车内行出的男子而紧张的跳着。
白色的衣衫,和煦的笑容,俊朗的风采。
好熟悉的身影,好熟悉的随性,看到这一切,她淡淡的知了。
一切,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