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人;而怎么看小严也不像后者那种鬼迷心窍不管怎样都要为爱痴狂的脑抽……
他原本还挺纠结,脑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那么久以来见他俩之间如此和和谐谐,容队后来又偶尔表现出妻管严的症状,全世界几乎都快要以为他俩是真爱了。久而久之他就想:我ca心那么多干嘛?不管当初为什么会凑一块儿……你们开心就好!
不曾想过,竟然会有这样的剧情。
他与容队相识十余年,怎么会不知道容队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容队过去玩过的人数不胜数,但好歹那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的买卖,光明正大的坑。什么时候开始坑良家妇男、跟良家妇男来阴的了?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容队,就算性格确实很丧心病狂,但在过去从来没发生过他故意欺骗人感情这种这么无聊的事情。他随便勾一勾手指就有一堆人倒贴上去,什么“感情”都能得到。何必呢?
容队真的是在欺骗小严的感情吗?
林翊一时间有点凌乱。他知道严子詹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可容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这么阴一个普通人呢?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小严,有个事儿我不明白,你俩去年越野赛之前又没什么交集,他怎么平白无故就这么坑你?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严子詹眸光暗了暗,三言两语将游戏的事儿给他说了一遍。
林翊彻底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子詹垂低着眼,脸色发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明明是大夏天却异常冰凉的手。自他被严晟撞见而被迫出柜交代事由后,他再也没向第二个人说这些事,就连是亲眼目睹的程夜都不知道究竟确切发生了什么。
倘若可以,他甚至不愿再想起,而这些事,他也不想再对任何人说了。
严子詹报了一个号码,低声道:“这是我的新号码,林哥,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
林翊再呆蠢也明白他后面想说却没说的话,道:“小严,虽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容队的爪牙……但是我也是真把你当我朋友,你不因此跟我绝交我开心都来不及。嗯……就是说以后我打电话或约你玩这些行为绝对与他无关。我不坑你,我真不坑你。”
严子詹抿抿唇。
林翊换了个话题:“对了小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x城。”
林翊歪着头:“你去x城做什么?工作?我记得x城既没车队又没车厂更没有什么汽车赛事啊?”
“去玩儿,给自己放个假。”
“咱俩这么久这么久没见,还想着和你好好说说话呢。”林翊咕哝着,“你一个人啊?”
严子詹摇摇头:“x城那边的朋友们也会有聚会。”
林翊惊奇道:“x城那么远你也有朋友,还是‘们’。”
严子詹笑笑:“网络上的朋友,就是线下聚会,不是第一次了。”
林翊一听,有点新鲜:“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面基’!”
“林哥你这都知道啊。”
“那是~哥知道的网络语可多了!嘿嘿!”
……
壁球室内,容泽正大汗淋漓地挥动着球拍,发了狠似地击着球,一下又一下。这凶狠的模样令玻璃墙外的人望而生畏,此刻各个战战兢兢。
这一段时间里,但凡有容泽在地方,气压都极其低,是个人都感受到容泽一身的戾气萦绕不去。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这个模式下的容泽,毕竟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识过这样的容泽了。凶残暴戾又刻薄,像个地雷一样,去到哪哪就炸,让人退避三分。
过去一年多来那个性情突变得还算温和的容泽仿佛是众人的一个梦。
众人如履薄冰的同时又不禁感慨:现在这个模式下的容泽不就是最初那个容泽?凶残暴戾又刻薄,这一年间到底什么改变了他?而现在,又是什么让他变回了从前那个模样?
林翊盯了容泽一天,欲言又止,咕噜噜地大口大口喝酒。喝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冲了进去,谄笑着挥挥爪子:“嗨~容队~你好吗~”
容泽无动于衷,继续击球。
林翊来气了,借酒壮胆:“我昨天遇到了小严!你俩事儿我都知道了!哼!”
闻言,容泽动作顿了顿,本想说我俩的事关你屁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在哪?”
“机场不对你什么关注点谁要跟你说这个。”酒喝多了,林翊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容队不是我说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真是搞不懂你……”
容泽拧眉:“机场?他去哪?”
林翊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你说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怎么可以这么对小严啊……太恶劣太混蛋了你知道吗!就算是青春期那中二病时期你都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儿你说你都快而立之年了为个游戏至于么……呃~~”林翊打了个酒嗝,“你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哼哼现在好了吧游戏有线下活动都没有人找你去!你看看吧你就是不招人喜欢!”
林翊酒精一上脑就开始胡言乱语,原本就话唠,现在更是说得停不下来,进入了唐僧模式,一个劲儿吐槽他。
容泽一愣:游戏的线下活动?
游戏的线下活动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是那个什么网络配音了。
而每一次这个网络配音的线下活动,都会有那个程夜。
容泽阴着脸,狠狠地将中球拍砸向了墙壁。
林翊被吓得停止了碎碎念。
外头的众人纷纷投以注目礼。
容泽甩门就走。
众人瞬间转为低头礼。
几个随行助理一见这架势,急忙跟紧。
容泽在后座闭目养神,前排助理弱弱道:“容总,您要去哪?”
容泽置若罔闻,拿起落在车上的平板打开了一个程序,严子詹那台很久以前他私下装了监控的笔电更新了位置。
平日这台笔电的位置从未变过,严子詹几乎不带这台出门。
容泽把耳塞戴上,监控那头毫无动静。他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餐时间,严子詹不可能会在酒店房间里。
他刚准备摘掉耳塞,就听见了开门声,严子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东西有点多,谢谢你这一路上的帮忙,现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容泽的脸色刚因为这把声音缓和了不少,下一秒却瞬间变得铁青——
“没事儿没事儿我来,倒是子詹你现在还跟我客气什么,真是的~”
这愉快的音调,这熟稔亲近的口吻,无一不令容泽深恶痛绝,恨不得将这个阴魂不散的人除之后快。
“子詹,那个……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谈谈。”
“嗯?什么?”
“就是……你现在单身,我也单身,你看我俩……适不适合?”
容泽还没能从上一波情绪中抽离出来,理智便被推向了临界边缘,脑里某根神经啪的一下断了。
“容总?您要……”
“去机场。”
容泽低着头打断道,声音异常平静。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缓缓摘下耳塞,手指微不可见地发颤。
助理们顿时该开车的开车,该订票的订票。
“容总,订哪的票?”
他不需要听下去。
严子詹是他的,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车内空调十分凉快,容泽的额头却沁出一层薄汗。
“容总?”
——“这种日子我真的很痛苦,你放过我吧。”
容泽脑袋突突地跳着,只觉心跳声震耳欲聋。
“容总??”助理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几不可闻。
良久,容泽才止住胸口那股想要呕吐的,道:“x城。”
这种日子他也很痛苦。
谁来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