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拽着他走。
严子詹被他浑身散发的骇人戾气给吓得不轻,急道:“我、我陪你去吃饭,我陪你,我陪你……你慢一点。”
地铁站的旁边就是一个公园,相隔几步之遥就是公园的铁栏。
严子詹心里已有对策。
容泽一听,回头看他,眼里有着欣喜:“好,好,我慢一点。”
严子詹眼神有些不自然,往后退了几步,想走到铁栏那儿。
这拉开两人距离的举动令容泽眼神一变,严子詹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要走,我……你可以把这个解开吗?这样走在路上很奇怪……我、我不喜欢这样。”
容泽刚刚因为严子詹的话,整个人都气疯了,此时根本听不进人话,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现在是晚餐高峰,但这边没什么餐厅,所以这个时间段这个地铁出口人非常少,旁边的大树遮挡住了大部分灯光,也比较隐蔽。
严子詹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自由的右手拉过容泽的脑袋亲了过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容泽脑子一懵,鼻息间尽是他想念了大半个月的气息,嘴上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失控。他立刻就夺取了主动权,舌头探了进去,缠绕挑逗着他的舌尖,入神地吸允着,这凶猛的架势像是要把人给吃进去一样。
严子詹连一秒钟都没沉醉其中,一层雾气很快涌上了他眼底,他很想哭。他觉得难受,觉得恶心,他用尽力气克制住想推开容泽的冲动。他也很讨厌自己现在变得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他稍微撇开了一下头,轻声道:“可、可以把这个解开吗……这样很不舒服。”
容泽整个心神都被这个火热缠绵的吻给打乱了,严子詹撇开一下,他就循着嘴唇亲过去。一边亲着一边慌乱地拿钥匙解手铐。
手铐解开后,严子詹心中大喜,但并没像之前那样立刻跑开而惊动容泽,重获自由的左手也没因此放下来。
容泽沉迷地吻着严子詹,连钥匙掉在地下都没发现,胯间早就硬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怀里的身体推倒就地来一发,还戴着手铐的右手扶住严子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严子詹的左手轻轻扶着容泽的右手,趁着容泽松懈之际,迅速将另一个手铐铐在了铁栏上。
容泽被手铐和铁栏相撞的声音惊醒,而严子詹已狠狠推开了他,将钥匙踢得远远的,再去捡回来放进口袋里。
容泽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咬牙狠声道:“严子詹你!”
严子詹整个胃都在翻滚,恶心感涌了上来,立刻下意识扶着旁边的树一阵干呕,眼泪都出来了。
他看都没看容泽一眼,用手擦着嘴巴,做了件他从来没干过的不文明事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像是想把容泽在接吻时留下的唾液和气息通通吐出去。
容泽因为严子詹的这些举动勃然大怒,双目通红。这个他想念了大半个月的吻,这个令他身心沉醉的吻,严子詹竟然觉得恶心!
刚刚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吻里,根本没注意到严子詹是在假装陶醉。而如今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严子詹的反应,他知道严子詹根本假装不出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严子詹是真的觉得恶心!
严子詹以前明明很喜欢和他接吻的,每次沉迷其中都会呆呆的样子,也会主动凑过来索取更多,总是被动地任由他摆布。
现在竟然觉得和他接吻很恶心!
容泽有种心脏被划了一刀的感觉,他想走过去把他揪过来,手铐却和铁栏相撞,发出哐哐的巨响。
严子詹从头到尾都没往他这儿看一下,也没说什么,转身欲走。
容泽喘着粗气,道:“子詹,宝贝儿,我是说真的,只是吃顿饭,我会让你回去的,啊?把这个解开,好吗?”
风水轮流转。
严子詹却一点也不享受这一刻,他只想赶紧离开,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容泽。
容泽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赶跑脑海中不断闪现的严子詹干呕的画面。他的心在狂躁地跳动着,觉得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宣泄——严子詹竟然是真的觉得他恶心!严子詹怎么敢……!
容泽喉咙鼓动了一下,忽然道:“在美国的时候行程临时延长了,原本还得再过半个月才回来。如果不是因为……”顿了顿,跳过这一句接着道,“这次的比赛都直接缺席找人顶替上去。我按原计划回来,就是因为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一个月前我就在准备,很多东西我得提前定制。我没为谁这样花心思过……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一直都很开心?我可以对你更好。”
严子詹没回头,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在容泽父母家时容泽没说出那句话的话,他现在甚至或许还会期待地问一句他有没有爱过他。
可是他已经清醒了,就不自找难堪了。
容泽见他不说话,有些急,报上了酒店名字,说:“生日那天你来,好吗?”
竟是那天严子詹遇到他和萧导在一起的那个酒店。
严子詹平静道:“我说过的话都不想再重复了。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不要逼我,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或许我可以找一个奈何得了你的人。就这样吧。”
语毕,严子詹抬脚就往外走,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马路正往这里走来的严晟。
这一番话让容泽眼睛都发红了,神色可怕得像是要杀人,牙齿都气得打颤,拼命挣着手铐,铁栏哐哐直响。
“你他妈敢找别人试试!”
容泽见他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自己,心里直发慌。
“严子詹,你给我回来!”
“严子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