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丝扬眉冷笑,“放心吧十七,你是我相中的男人,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他们对狩人部队不忠,我是必定不能轻饶的。”
“我倒宁愿你把我一起制裁了。”
说话间,狩人的其余成员尽数到齐,集体排成一排严阵以待。
“boss,我早就说过,他们几个不靠谱,根本无法成为正义的同盟军。”赛琉很气愤,“既然不是朋友,就不能再给他们背叛您的机会,杀掉吧!”
艾斯黛丝从容抬手扶正了帽檐,掌心寒芒隐现:“好,除了十七,其他人都不必留活口了。”
话音刚落,十九的银枪和十七的长剑同时应声而出,随即银时和十二被加持的幻术破解,待烟雾散去,两人已恢复原有身形。
威尔倒吸了一口凉气:“是通缉令上那两个人!nightraid的成员!”
“原来如此啊。”赛琉的表情又狰狞了几分,“那就更加没有宽恕的必要了!”
帝具小比被成功召唤,紧接着被黑瞳ca纵的八方尸体也现身在众人面前。
神乐和十二一左一右抢先冲了出去。
帝具数量相差悬殊,谁也不晓得胜算几何。
眼瞅着十七和十九也分头去牵制时尚和威尔,连新八也硬着头皮迎上了伯克利,银时神色微沉,不禁攥紧了手上的木刀。
他不确定这把刀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但就算是毫无用处,也必须咬紧牙关向前闯。
双手用力,他在一道刺目银光中拔出刀锋,罡风狂卷沙尘,一瞬间乌云蔽月。
“啊——”
炸裂般的疼痛感到来得猝不及防,五脏六腑都像被搅得天翻地覆,在那一刻,他的意识恍如沉入了黑暗。
十二回过头,正迎上银时那双变得愈发猩红的眼睛,心中一凛。
是……出鞘了吗?
银时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或者说,控制不住那把邪门的刀。
神乐和新八几次逃脱战圈赶回来,冲上去想要夺下木刀,无奈刀柄仿佛已经和银时的手掌连在了一起,生根似地无法撼动,反而惹得银时越来越狂性大发,将两人一道甩飞出去,转而再度冲向艾斯黛丝。
没有谁知道,此刻的银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眼前已被血色覆盖,他甚至看不清敌人是谁,只是在凭借着本能疯狂作战。脑海中刹那间掠过许多画面,都是曾经最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一幕都足以令他痛彻心扉。
当年残阳如血,他亲手将恩师的头颅一刀砍下,鲜血溅染衣襟仍带着入骨的温热,他仰天长啸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撕心裂肺;
再后来,他在吉田松阳的幕前立下重誓,从此和同伴们踏上了与天人抗争的道路。攘夷四人组形影不离,任凭无数次穿过腥风血雨的沙场,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也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放弃。可是这些,都抵不过一朝信念封存,分道扬镳,有的人再见恍如隔世,有的人再见却已道路相歧;
最后的最后,他在被天人占领的乱世之中安定下来,居于万事屋,认识了新八和神乐,还遇上了那个从遥远的时空侦察局赶来的、银发金眸的姑娘。他本以为人生轨迹不会永远都朝残忍的方向发展,可是他错了,再多的安稳喜乐也改变不了结局到来时的痛彻心扉,她最终也选择将背影留给他,决然离去灰飞烟灭。
这世间,有太多命运是无法控制的,只能顺从只能接受。他始终以武士的身份为荣,于战火纷飞中挺直着脊梁,渴望用不屈的灵魂守护最重要的同伴们,但他亦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强大一点,或许这样,有些人就不会离去,甚至等不来一句后会有期。
所以……所以……
刀锋与艾斯黛丝的冰刃重重相击,蓦然迸发出撼动天地的力量,四面混战的人们纷纷倒飞出去,瞬间被淹没在一片扬起的沙尘中。
过去与现实难辨真假,纠缠着内心深处最不忍回想的记忆,折磨得他几欲发疯。银时在冰屑横飞的包围里嘶声大吼,双目充血神智迷乱,也不管身上到底撕裂了多少伤口,只以拼命的姿态向前进攻。
平心而论,艾斯黛丝也很吃惊,但棋逢对手的喜悦还是占据了她情绪的上风,毕竟战斗才是她人生的主节奏。
“帝具赛弗之鹰么?没想到你竟然能驾驭。”
哦,原来刀的名字是赛弗之鹰,不是洞爷湖。
不过没关系,这并不重要。
回答她的是银时的凌空疾斩。
在身后不远处,神乐一边应付着黑瞳来势汹汹的“八房”尸体部队,一边急得跳脚大喊:“十二姐!快去帮帮银酱的说!他好像疯了!”
十二也想过去拦住银时,无奈赛琉和那只巨犬自始至终纠缠着她,让她难以脱身。
帝具书上分明写着,木刀赛弗之鹰是利用持有者的痛苦回忆作为力量来源,它能使持有者战斗力大增,却也存在着反噬精神力的危险——除非帝具使用者没有经受过任何苦难,没有记忆中的弱点,否则时间拖延得越久,死亡几率越大。她当初原本是想通知银时的,结果由于要救援十七,阴差阳错忽略了这件事。更没料到一转眼就和“狩人”部队开战了。
“小丫头我警告你,想活命的话,这是你改变主意的唯一机会了。”
赛琉哈哈大笑:“你在讲什么荒唐的话?父亲和老师还在天上看着我,他们在等待着我亲手歼灭你们这些邪恶的力量!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正义的!”
“看来他们该教给你的一样也没教,不该教的倒是教了一大堆。”十二沉下脸色注视着她近乎扭曲的笑容,语气森然,“也罢,我从不强迫别人做违背意愿的事情,既然你这么想念父亲和老师,我就直接送你去见他们吧。”
御魂十二夜杀气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