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分裂有什么关系?”冯远不解的问着刘法医。
刘法医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的说道:“任何病史都有可能成为死亡诱因,尤其,是在尸体丢了的情况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妻子没有精神分裂,她很正常!”冯远愠怒的说着。
“那,你妻子之前有没有其它隐性病例?”
冯远忍无可忍的说:“这些你应该去调查她的病例和医疗记录!而不是在这里问我!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刘法医温和的笑了下说:“可是,每天睡在她身边的是你,不是医生呀。”
“……”冯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强压怒火,没什么好气儿的说:“据我了解,好像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冯远的手机响了。冯远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对老张和刘法医说:“我去接个电话。”之后就走出询问室,在走廊里接听电话去了。
老张这时抓紧时间对刘法医说:“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个是老吴,我的老朋友,刑警队队长。这两位,慕森,莫子棽。听说过的吧?”老张满脸笑意,好像他对眼前这个棘手的案子并不太紧张。
刘法医有些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说:“哈,这就是那两位天才啊。久仰大名。一直很好奇这两个神奇的搭档到底是什么样子,今天算是见到了。”
慕森和莫子棽还没来得及礼貌的客气两句,吴队长就接话道:“他们俩都是怪人,正常人和他们接触会很不习惯的!咱们还是快说说这事儿吧。老张,我怎么觉得你这套路不太对劲啊?你是怀疑那小子?”
“我有理由怀疑他啊!”老张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刚才他翻看的那份资料说:“在李天静和冯远结婚的时候,他们只做过一个财产公正和普通婚前协议,协议内容很合情理,而且对冯远有着绝对的利益。但是在近两年,李天静改过两次婚姻协议。一次比一次修改的强度大,最后的这次,是五个月之前。婚姻协议表明,如果因为出轨或者其它原则性问题导致李天静提出离婚,那冯远将会一无所有。因为现在李天静所有财产都在自己名下,这个协议生效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冯远只要有一点过错,就会被扫地出门。他会一下子变回教书的穷小子,你们明白吗?”
莫子棽点点头接话道:“没错,您之前分析冯远相当准确。他是那样一个自尊心极高,又倍感自卑的人。李天静的婚姻协议,不止是让他感觉到了利益威胁,还有人格上的侮辱以及尊严的践踏。我同意,怀疑他是有道理的。”
刘法医这时也说:“我也觉得这个冯远不太正常,你们看我刚刚在谈论他妻子时候,他不但没有难过,反而还显得很焦虑,烦躁。他妻子才刚刚过世半天,他应该出现这种情绪吗?”
听着大家各自的意见和讨论,吴队长看了看慕森说:“这个时候,你不说话正常吗?我怎么觉得也不太对劲呢?”
“是不对劲。”慕森说。
“什么不对劲?”吴队长有些迷糊。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大家说的我都赞同,几位把冯远身上的疑点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不但有作案动机,还有作案时间。之前警员也说了,死者是死在自己家中的,而冯远在死者死前几个小时是在家里,之后干什么去了也没有证人,最后又是他发现死者的。这些,从逻辑上都不能排除他的重大嫌疑。”慕森说。
“那就是不能放他走了。”吴队长果断的总结出了一句没什么意义的结论。
可慕森这时忽然神秘莫测的对在座所有人低声问道:“我们还是来猜猜,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吧?”
“嗯?”吴队长没太明白慕森的意思,而老张的表情却很惊喜,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言语投机的人了。
可这时,冯远回来了。
直来直去的吴队长一看见冯远进门就直接开口问道:“谁来的电话?”
冯远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用绅士的造型坐回到椅子上,十分坦然的回道:“哦,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今天晚上都在陪我,走了之后还担心我自己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才特意打电话问问我的情况。”
“你妹妹真的很关心你。”老张说。
冯远不耐烦的回道:“是,确实。我想问,我可以回家了吗?我有点儿累了。”
“哦哦,可以,可以。但是你得和我们再去一次停尸房,把你妻子随身物品带走。”老张说。
吴队长一听这话差点儿没站起来,幸亏慕森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吴队长很诧异的看着慕森,好像是在问:你们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说好了不能放他走,现在为什么又准备放他?你们有没有点儿准注意?
不过慕森相信,老张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试探冯远,看到那个空空的冰柜时候的表现。他当时的情绪和表情,能完全说明他对他妻子的感觉。
是悲伤?痛苦?怀念?还是厌恶?
现在谁都说不好。所以慕森并不觉得老张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他敢说这话,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现在除了他们几个人的推断,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表明冯远是杀害李天静的凶手。按道理,老张他们也不可能扣留冯远太久。他要求离开,警方理应遵守。毕竟现在冯远的身份是死者家属,而不是嫌疑人。
一众人随着老张,带着冯远再次来到了那个阴森冰冷的停尸房。这里终年弥漫着一股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在普通人心里,那可能是一种叫做晦气的味道。
进了停尸房,那个被拉开的冰柜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十分突兀。而现在,吸引他们眼球的不仅仅是那个空荡荡冰柜,还有冰柜上的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