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坑子正在撩水洗脸,打算洗掉脸上的血。见我过来,嘿嘿一乐,哗哗两把水洗干净脸,现在也没有东西用来包扎,好在他伤的并不重,只是皮外伤。我与坑子会合之后,继续沿着河道向前游,在几十米在发现了宋进。
我们发现宋进时,他正扶着老赵,老赵耷拉着脑袋。我上前叫了一声老赵,老赵没有一点反应。我问宋进,老赵又昏过去了?
宋进摇了摇头,我扶起老赵的头,用手放在鼻子下一试,已然没有呼吸了,老赵死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虽然这一路上艰难险阻,受伤无数,但我们始终都没有丢下一个人,而今老赵就这样走了?如果当初不是老赵答应带我们下来,我们也不会有这样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我与老赵虽然多半是生意上的关系,但有了这次经历,我早已经把老赵当成自家大哥对待。如今老赵驾鹤西去,我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刚哭了没两声,坑子说别哭了,你整清楚了再哭。我说人都没气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坑子摆摆手说:“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你看这人瞳孔还没放大。”坑子扒着老赵的眼皮。用一只几乎装烂的手电筒照着。
我急忙过去一看,果然如坑子所说,如果老赵死了瞳孔应该放大才对,但现在老赵的眼睛却像正常人一样。我说:“这怎么回事,但是人已经没气了,难道是没死彻底。”
“你别瞎掰掰了,这叫假死,是深度昏迷,机械损伤很容易造成假死,老赵现在就是受伤太重,所以出现了假死。”这回换了坑子给我上了一课,我却着实被教育了一番。
不过马上我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我问坑子。
坑子一扭头,手扯着衣角道:“死鬼,伦家女朋友是护士啦……”看着坑子娇羞的样子,我强忍着没吐出来。
老赵没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问题如何解脱他这种假死的状态呢?其实说到底,老赵就是因为受伤加虚弱,身体已经严重欠缺能量。我身后还有个背包,不过里面没有吃的,我倒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坑子的包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宋进的包里大部分都是药品。想到药品,我看坑子脸上的血还在流,于是对宋进说,先把坑子的血止了吧。
宋进点了点头,打开包拿出一些纱布和药给坑子整理伤口,坑子一边乐一边说谢谢,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乐观。恐怕只有坑子才能做到。
我一手扶着老赵,一手翻看宋进的背包,希望能找到一些残留的食物,翻了几个来回,却一点吃的也没有找到。就在我放弃的时候,眼前一亮,药品中一瓶葡萄糖注射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怎么忽略了这个东西,这不就是最好的食物嘛,我抄起注射器,扎进瓶子里吸满一管,慢慢打进老赵嘴里,如此反复几回,假死中的老赵终于有了点反应,呼吸开始正常起来。
我们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老赵从鬼门关拽了回来。沿着河道又行进了两个小时,水流已经变得相当平缓,就在我们觉得就快走出去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现在的河道,居然分裂成了三个岔路,我们现在岔路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我们还身处地下,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去走。而且必须快点抉择,身后传来坑洞坍塌的声音,是山洪冲击古墓造成的,这古墓开山而建,一旦坍塌,怕是我们也要为其陪葬。
坑子说要不我们分开走,一人一个,这样至少能有一个走出去。坑子的提议不无道理,这只能是不得已的选择,至少不会让我们全军覆没。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左边的岔路中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这笑声在空荡的山洞中传播反射,异常响亮。坑子和宋进马上戒备起来,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而我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笑声和之前我们在杀死大水猴子后我听到的(哭声)笑声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只有我自己听到,现在是我们三个全听到了。
笑声依然从那岔道中传出来,仿佛故意在吸引我们。我心一横,走左边。坑子和宋进面面相觑,我解释说,如果他想害我们,我们就算不进岔道也躲不过,还不如直接进去看个究竟。我的说法打动了他们,我们托起老赵走进左边的岔道,奇怪的是,一进入岔道,那孩子的笑声马上就停止了。
小心翼翼的沿着河道走了许久,身后的坍塌也逐渐停止,随着一丝光亮映入眼帘,我们终于回到了地面。
再次回到地面,我再也坚持不住,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坑子在身后叫我,我回头望去,只见我们的身后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看来那古墓已然是彻底塌陷下去了。
想办法找了些野果子吃了,又在河里抓了几条鱼,我们补充些体力,踏上了返程的道路,辗转几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