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手电都照不到底。我问老赵这水沟是不是也太深了,老赵说并不是水沟太深照不见底,多分是底部石头是黑色的,吸收掉手电筒的光线了。
我再仔细看了看,也许真的是老赵说的那样。几条大鱼从光线中游过,对于光线的照射没有一点反应,或许是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当中,已经退化了吧。这里的鱼非常大,也许是没有天敌的原因,所以能够不受限制的生长。
突然坑子拍了拍我肩膀道:“那边墙角好像有人。”
我说你别闹了,这种地方有个鬼啊。话一出口,身后竟感觉一阵莫名的凉意,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种地方说“鬼”分明是增加我自己的心理压力。老赵显然也发现了墙角的“人”,示意我们警戒。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来者是人是鬼。只见它低着头,看不清脸,就这样站在墙边。看体型,块头还不小。
我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仿制手枪。老赵则把匕首藏在身后。坑子手里还是那只老爷枪,这会估计枪管里的要都sh透了。相比之下,宋进的武器就比较传统了,一把反曲弓被拉满,箭头直指对方。
四个人慢慢向前挪,离着大约五米远时,老赵拱手道:“土城中大酒楼,各路英雄会,问侠士何门何派,可点几样家乡菜?”这是盗墓行内的暗语,意思是说:这墓里的宝贝咱们都看上了,不想在这里相遇,不知道你们是哪部分的,土菜是什么呢?
如果对方也用黑话应答,说明对方也是个钻地龙,同行,而且只要大家所取的东西不一样,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各自相安无事。如果对方听不懂黑话,那无疑说明他是个行外人,或者是愣头青初入行者。
老赵的话放出去之后,对方也不应答,依然那么站着,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坑子说:“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不会说话。”
我说你说的不对,是的话首先应该是个聋子,行为他根本就像是没听见。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反应,老赵一扬手,身后的匕首就直奔那人心窝插去。
“噗”的一声,就像插在一团烂被子上。坑子大松一口气,说:“原来是个死的啊,吓死爹了,还以为撞见鬼了呢。”
“别鬼了,你丫闭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冲着坑子嚷到。
既然是死的,我们也都收了武器,径直走到尸体身边。只有坑子还是双手持枪,见我们都把武器收起来,自己却收不动,愤愤的骂了声“ca”。老赵提醒我们留心脚下,小心踩到机关,手不要乱碰,摸着什么不该摸的都够我们喝一壶的。
老赵伸手拔下匕首,用刀轻轻剥开盖在脸上的头发,头部已经全部化为骷髅,只留下几个黑洞。从体型来看,死者应该是男性,而从他的发饰和着装来看,并非现代人。这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想必这尸体在这摆了有几百年了,不料今天被我们发现,还被老赵戳了一刀。
尸体的衣服早已经烂的不行了,轻轻用刀一碰,就变成了碎片。除了这一具,还有一具尸体和他背靠背在一起。想必生前关系不错,死后也相互扶持着。另外一具尸体稍微远一点,下半身浸泡在水沟里,水沟里的部分显得格外的白,脚骨早已消失。想到这里的鱼,吃着死人肉长大的,心里就一阵恶心。
坑子用枪管从从尸体中扒拉出一把刀。非常常见的古代兵器,刀鞘完全朽坏,只有上面的金属环还能看见。刀身已经和金属环锈在了一起,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是个铁疙瘩。
老赵看着刀,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不对啊,找错了?不应该啊……”我忙问他说啥呢,什么不对啥的,他摆摆手,没有搭理我。一会又兀自道:“这不是元人,蒙古骑兵的武器是比较特别的蒙古弯刀,而这把刀从样式上看,却完全是一把汉刀,这不符合常理,除非……”
“除非怎样?”我追问道。
“除非这墓根本不是元人建的,这里边也没有什么北元王爷。”
“怎么会,难道会这么巧?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老赵说。
我正在失落,却见坑子还在扒拉,一会又扒出一些破烂出来,金属腰带扣混着一团烂布,一枚不算高档的玉佩,还有一个快朽烂的木板。
坑子赶紧把玉佩清理到一边,问我值多少钱,我看了看,告诉他虽然是个古物,但质地不怎么样,相当于古代的地摊货。坑子听了以后十分失落,不过马上又精神起来继续搜刮尸体上的东西了。我的注意力却在那个快烂掉的木板上,这在古代叫腰牌,如果能看清这腰牌上的字,也就能知道尸体的身份了。我用匕首翻动木板,字迹已经模糊到难以辨认的地步。只能看到边上装饰有花纹,里面有几个小篆。看烂的这程度,想带走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把牌子的形状死死的记在了心里。
坑子搜刮完尸体,再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只好罢手。老赵看见坑子搜刮到的玉佩,摇摇头,意思是不算宝贝。坑子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意外发现尸体,让我们耽误了一点时间。更严重的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北元王爷墓。
坑子嘿嘿一乐,“是不是有什么区别,是墓,有宝贝,不就够了嘛。”
我一想坑子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是墓我们只管盗,又没有提前说好什么或者按合同盗墓啥的。这么一想心里又舒畅了,许多,再看老赵,却依然眉头紧蹙,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忧虑。宋进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最终我们决定,不管如何,既来之则安之,先往前走走看。于是我们越过几位古人的尸骨后继续前进,坑子扒拉出来的东西又都摆回到尸体身边,犹豫了一下,连地摊玉佩也放下了,还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各位古人,我就不拿你们的东西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找到更多的宝贝啊。”
越过尸体之后,又走了几米,顶头的墙壁处开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方门。想必这才是墓道的入口。用手电照进墓道,幽深不见底,整个墓道透着一股寒气,天知道这墓道究竟有多长。我们四个排成纵排,老赵手持探杆走在最面,一点一点挪进这条地下长廊,向墓室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