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我们!我一琢磨,顿时就觉得大事不妙。
我忙向大东打手势,“快走、快走!这一定他妈的有问题!”
大东深得我心,一听这话,马上就采取行动。没了我当累赘,他动作很快,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压着身子,快速向林子深处摸去。我也学他,猫着腰踉踉跄跄跟在后面,可每走一步,都觉得身子骨像要散架了一样难受。喘着粗气,强忍着,我不停告诉自己——就是吃屎,也不能死在这儿!
四周静的可怕,林子的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脚踩上去,“沙沙”声特别明显,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溜,根本不可能。
我突然有些担心丫头他们,刚才大家散开之后,就没见到丫头的影子,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紧跟着,我下意识地想到了小戎,心里一痛……
“阳子!”
大东在前面打了个手势,似乎是找到了藏身之处。结果我一抬头,就看林子已经到了尽头。林子后面是一座高高的土丘,丘上长满了野草,一条青砖灰瓦垒砌的一道院墙在土丘上连绵起伏。
我心中一喜,再向前几十米就能离开糜子园了,虽然不知道大猫会不会继续追来,但只要能离开这个凶险之地,总是件好事。
我也不多想,拼了老命跑过去,和大东合计了一下,决定先原地等等丫头他们,再一起离开。
“你估计一下,从这儿出去之后,离我们第一次进来时的山洞能有多远?”我问大东。
“这是南边儿,山洞在西面的小山丘上,估计嘛……也就七、八里路。”大东回答。
“你确定?”我抹了一把汗,反问道。记得最初在半山腰俯瞰糜子园的时候,园子的南方有一条小河,那河道不窄,得撑船才能过去!
谁知大东却不理我。我这人,一贯都是思前想后、未雨绸缪的类型,但大东却一样,他心比长江还宽,没到眼前的事,他压根不去担心。所以我一和他交流,就会处在被动和尴尬的境地。不过,我却不讨厌这样,因为大东即使不说话,也总是最靠得住的那一个。
此刻,大东转身走到了一棵杏树跟前。杏树上挂满青色的果子,地上的杏子落了厚厚一堆,全都腐烂了,很是可惜。大东看看我,又看了看地面,突然抓起一把烂杏子朝我走过来。
我以为他是饿了,要吃那些烂杏。腐烂的水果细菌最多,吃了绝对拉肚子,我正欲出言阻止,谁知大东一抬手,一把烂果泥就糊在我脸上。
“你疯了!”我大吃一惊,急忙用手抹去那些酸臭的果泥,“干嘛总折腾我?”
“嘘!”大东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帮你去去味儿,那大猫也许就发现不了我们了。”
“那你自己怎么不抹?”我佯怒。
“你臭,我和你不一样,我身上味儿浅,地上打个滚儿就没事了。”
“放屁!”听他这么说,我就不爽起来,“我天天洗澡,你在这门里六个月了!咱俩到底谁臭?就是故意膈应我!”
“嘘!”大东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你妈蛋呀……”我还没骂完,就见大东伸手堵在我嘴上,我一看,他脸色全变了,隐隐意识到有情况发生。
四周寂静一片,我紧张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恍惚中,除了杏子的酸臭,还有一股子刺鼻的骚味儿飘过来,我这一闻,当时心脏就蹦到了嗓子眼儿。
我看了看大东背后,空无一物,没有任何问题。而大东此刻面向我,他的表情却和我全然不同。只见他的脸色陡然变成了惨白,半张着嘴,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我被他这样子吓坏了,不由地开始慌张起来。我猜想大东一定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可我又不敢回头看,当时就觉得满头冷汗,腿都快站不住了。
这时,大东的目光慢慢转向我,只见他的嘴巴突然做出几个嘴型,好像在数“1、2、3……”我还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听他一声大喊,“跑!”接着拽起我的胳膊,出膛的炮弹一样跑了出去。
我哪儿能和大东比脚程,再加上人本来就虚,被他这么一拽,我非但没跑成,反倒一个趔趄,在原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我就傻眼了。
眼前一黑,只见那大猫的爪子从天而降,像铲土机一样铲起一大堆树木和土壤,劈头盖脸就朝我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