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肠,让我回去。”
定锤无心再多呆,他走出饭馆的门就开始呼叫火腿肠,而火腿肠的回答更加干脆,说了声没冷却就把电话给挂断,让定锤自生自灭去了。
这一下,定锤可算是流落街头了。老屋子被拆掉了,学院在九点钟之后也开始戒严,周围还没什么可供娱乐的项目,除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跟成群的野狗一块散步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去处。
而就在他刚准备点起一根烟时,突然从天而降一道红光把他整个笼罩在了里面,接着一阵强烈无比的眩晕感袭来,定锤满肚子的饭差点一口全喷出来。
不过就在他真要呕出来的同时,他突然感觉到了脚踏实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传送器里,面前是端着一份海鲜面吃得爽快的火腿肠。
“你不是说没冷却么?”
“刚刚冷却的,有问题?”火腿肠头也没抬:“感觉爽不爽?”
定锤看到她低着头偷摸着笑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火腿肠这百分之一百就是故意折腾他,也许放其他人身上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可放在火腿肠身上……定锤想不出她除了能干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之外,还能干点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才真叫奇怪。
“你就他妈是故意的!”
“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火腿肠三口两口把海鲜面的汤喝了个精光,然后顺手从旁边的喷泉里舀出半碗水并往定锤脚下一扔:“我警告你,你要再敢乱污蔑我,我就让你死给我看!”
定锤被溅得那叫一头一脸,他抹着自己脸上带着腥味的水:“妈呀……你扔就扔,为什么还装上半碗水啊,你他妈是多变态?”
“有吗?”火腿肠的语气突然就变了:“可是我看到电视剧里那些女的都是这么干的,我还给你留面子了呢。不然一盆扣你头上。”
“你要扣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直接用面扣啊,里头再装水是咋个意思?”
“这样啊……”火腿肠吧唧两下嘴:“那个面很好吃啊,就是那时候我们在帝都吃的那个鱼骨拉面,老板都是同一个人。他去年搬来这里了。走。我请你吃。”
“你请我吃?”定锤上下打量着火腿肠:“你有钱?”
“钱?”火腿肠眨巴着眼睛:“我在帝都吃大餐都没人敢要钱,吃他碗破面条就要钱了?”
定锤揉着太阳穴,长长的叹息了一口:“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太不容易了。”
说着,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我是跟你说面条的事吗?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把我弄回来?”
火腿肠扭过头幽怨的看了定锤一眼,然后膝盖曲起,用力往上一弹,转瞬就冲上了夜空消失不见……
“ca……”
定锤看着火腿肠消失在夜空中,无奈的摇摇头。他算是发现了,这家伙就算变成了人,也还是跟猫一个德行,喜怒无常而且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功夫绝对已经满级。而且是天赋技能。
而在他慢慢往回走的时候,火腿肠突然又窜回了他的身边,一拍他肩膀:“妈的,就顾着跟你废话了。说!你见了谁!”
定锤一怔:“什么我见了谁?”
“我刚才就发现你的肾上腺素水平高出平时百分之十五,还有你的眼球有轻微充血和扩张,这代表你体内多巴胺水平急剧升高。皮肤带着粉红色,说明你刚才一直处于血管扩张状态,所以你曾经在两个小时之内的某段时间里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说着,火腿肠凑到定锤的身上闻了一下:“淡淡的香水味,奈若利柑香。这应该是后调了,那么全世界有这种味道的香水只有一款,是卡金奈尔野精灵,前调香橙、中调柠檬、后调柑。这款香水的售价是三十克黄金一盎司,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你见了谁?说!”
定锤眨巴着眼睛看着火腿肠:“是不是啊你,你不是一只猫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这款香水是以我乳名命名的,你说它是谁发明的?”
“ca……”定锤看着火腿肠:“是你啊……你小名叫卡金奈尔啊?”
“放屁,我外号明明就是野精灵好不好。”火腿肠显得相当不满:“你懂个屁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见了谁呢,你不说你今天就死定了。”
“白菲……”
“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见那个狐狸精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还这么死皮赖脸的凑到别人屁股后头去闻骚,你要点脸好不好?你看看这城市,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能给自己留点脸么?”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激动?你说我激动什么,人家快订婚了!马上变成人家的金丝雀了,你除了看看和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之外还能干点什么?你就那么离不开女人?”
定锤真的不想再跟火腿肠胡搅蛮缠下去,挥手敷衍道:“你管个屁啊,你又不是我的谁。”
“好吧,你忘了是吧?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是吧?”
定锤一愣:“什么身份?”
火腿肠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定锤的屁股上:“你女朋友!未婚妻!”
“别闹,怪恶心的。”定锤皱着眉头晃晃手指头:“还是当哥们行么,你知道你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我想到什么了么?”
“什么?”
“想到你光着屁股骑在我身上,在我嘴里塞了根缰绳一边用鞭子抽我屁股一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定锤把手伸到火腿肠面前:“你看,鸡皮疙瘩。”
“滚!!!”火腿肠咆哮着拍掉了定锤的手,然后一路狂奔而去,那神态那姿势,堪称一绝……
而正在定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旁边突然飘来一个声音,属于一个老熟人的声音:
“一走就是两年,我孩子出生你都没能来看看。”
定锤回头:“穆杉?”
没错。应该就是穆杉。至于为什么是应该呢,因为现在的穆杉和两年前的变化真的太大了,他的眼镜没有了,脸上多了几分时间赠与他的沧桑,下巴上蓄起了胡子。而这都不是最最主要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他的眼神。
在定锤的印象中。穆杉是一个温文尔雅且有点小娘炮的纯情好男人,可现在面前的却充满了一种杀伐决断的凌厉,光这一点上看。他真正是跟他a级战士的实力有了一定的关系,而且他的小平头也显然看上去更男人更帅气。
“几天不见,你都变成这样了啊?眼镜兄。”
穆杉上下打量着定锤,抿嘴一笑:“你还是老样子,一起去喝一杯?”
“喝一杯?行啊你,原来让你喝点酒那是要你的狗命,现在居然主动喝一杯了?”
穆杉淡然一笑:“我请你。”
“去哪?你家?还是饭店?”
“当然去我家。”穆杉二话不说:“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呢。”
这一顿饭,定锤真的是知道了好多,在他离开的这两年时间里。发生的事比第七区十年的事还要多,先是经历金融体系崩溃,再是局势开始动荡,然后是通货膨胀,这样一折腾好好的国家就这么垮塌了下去,曾经万众敬仰的大总统在第二次复辟失败之后已经被曾经拥戴他的民众逼向辞职的道路了。而现在暂时掌权的仲裁委大审判长许诺的种种恢复国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