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言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襟,才认真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正因为如此,我也不会把我好不容易收复过来的,而且还是那么可爱的下属给撵出去,你也太小看我了,信奈。”
“但是……”织田信奈皱了皱眉,依旧难以置信,因为这件事的成功率在她眼中,就像有人在古代说自己能上月球一样荒谬。
“信奈,你居然还不相信我吗?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方言头微微仰起,目光也有些渐渐发冷了,不相信家主的家臣,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一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
“我为了救你们,可是连性命都压上去了,换来的却只有这一点信任吗?真是让人心寒。”
“虽然我相信你,但是这种事情……”织田信奈还是和最初那般执拗,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她表情顿时僵住了,略略冷静了下来。
她并非傻子,对方如此坚决肯定也是有相应的对策吧?
“好了,多说无用,和你解释也没有用,如果相信我就继续跟在我的身后吧,如果之前的誓言都是谎话,那你可以现在就离开,就当我看走眼了,当一回被天下笑话的笨蛋吧。”方言摇了摇头,朝那古野城的方向走了进去,样子明显是准备入城。
在方言迈开腿的那一霎,卑弥呼和鹿之介都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立场坚定感人。
不过在场的谁都没想到他们临时组成的关系会脆弱到如此境地,只是只言片语,便轰然倒塌,支离破碎。
织田信奈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身影,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惨白,内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那般痛苦。
这句话的含义和分量实在太重太重,如果方言真打算如字面那般执行,受到最大伤害的肯定不是对方,而是她们自身。
方言给予她们的便只有自由,却没有给予她们希望,因为方言才是她们现在的核心人物,也是希望的本身,没有希望未来的人生,留下的绝对只有比死更加痛苦的炼狱,与如同丢了灵魂般的脆弱躯壳。
丹羽长秀也是被吓得脸色有些发青,在看了眼完全傻住的织田信奈后,她立即快步跟了上来,在方言身旁连声劝解道:“方言大人,信奈大人绝对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在担心你才会这么说的,只不过表达方式有些野蛮,请不要生气。”
“方言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蜂须贺五右卫门有些不明觉厉,担忧的看向对方侧脸,可看到的,只有和信奈同样的痛苦之色。
“方言,你这家伙!把话说清楚啊。”柴田胜家也赶忙追了上来。
就连鹿之介也忍不住劝谏了,轻轻拉住了方言的后袖,道:“方言,给信奈一个机会吧。”
没有丝毫办法的方言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环视周围一眼,最终停留在织田信奈的那惨白的小脸,他瞳孔深处微微露出怜悯之色,却又没有半点迟疑。
诚然,这次突然的事件对方言来说可能只是一次赌注,或者又一次的语言陷阱,虽然赌注下得极其之大,却并非不可割舍。
因为相对于那强得离谱的实力,方言真正需要和看重的,是像卑弥呼那样完全可以将后背寄托的同伴,为了得到这些,手短就算再卑劣一点那又如何?历史永远是被胜者准备的。
可这次的事件对织田信奈来说,却无异于一次精神风暴,就像曾经给了你希望和被你喜爱的人,突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反捅了你一刀,这种创伤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缓解过来的疼痛。
方言深吸口气,用不大不小,在场几个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自嘲道:“我在来之许诺让信奈替我担任那古野城城主之位,让她破而后立,重新来过,信奈也欣喜答应了。”
“不过我没想到,仅是这么点绯言妄语就将她的信念给彻底击破,我居然把这种如此不坚定的人当做未来和我并肩作战,可以将后背寄托并一同征服世界的伙伴,这么脆弱的家伙不是我想要的伙伴。”
“我真是,太愚蠢了!”方言苦笑着摇头。
虽然从刚才的话语间就猜出了一点,可竟没想到真是谦让城主之位,这家伙信赖她们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织田众将都被方言再次震撼了一次,此时方言脸上的悲痛就连最会察言观色的丹羽长秀都找不出任何纰漏,因为方言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并非谎言,而是出自内心真挚话语。
毕竟能让织田信奈重振信心,又能将这种文武双全的家伙收入囊中,变成为伙伴,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谁会不愿意呢。
所以说谎言之类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将所有真实都用谎言去覆盖,等待猎物自己醒悟和发现,并主动跳入这个因为真实而让人永远无法逃离的语言陷阱,这才是方言最令人畏惧,也是他笼络人心的最强杀手锏。
硬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方言没有全盘皆出,把至高游戏一事告诉对方罢了,可这件事因为限制缘故,也无法说出口,所以并不能计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