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白朔,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但还是点头,侧身请他进去。
“姐姐你先来帮忙招呼一下客人,我去泡茶。”樱向着大厅中昏昏欲睡的凛说道,转身进入厨房。
毕竟是要招待客人,哪怕困到想要去睡觉,也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
真是的,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研究魔术到那么晚了。
她悄悄的发着牢搔,准备把这个应该是上门查水表或者送水的麻烦家伙打发走。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没有见过的样子啊……难道是菜市场新来的卖菜大叔?
所以她好奇的问:“请问,大叔你怎么称呼呢?”
“大叔……”沙发上的白朔眼角抽cu了一下:“我才二十几岁好吧……”
“可是看起来已经好老的样子呢。”凛认真的说道:“大叔有什么事情么?”
眼角抽cu了一下,白朔叹息着:“你是凛?”
“诶?”远坂凛愣了一下:“大叔你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萝莉长大了就不可爱了。”白朔捂脸叹息道。
“姐姐!”
从厨房里端着餐盘走出的樱有些气愤的喊着自己的姐姐:“毕竟是上门的客人,请不要让人家感到困扰。”
“是,是。”凛心不在焉的说道,然后打了个哈欠,看来还是有些困啊。
轻轻的将茶水放在白朔的面前,樱在收拾好之后,认真而严肃的坐在白朔的对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在略微有些沉闷和诡异的气氛中,白朔端着茶,沉默的等待她所说的话。
好像漫不经心的一样,樱问:“很好奇客人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以前没有见过呢。”
“唔……一个很远的地方。”白朔停顿了一下,无奈的说道:“由于一些原因,我不能说太多。不过这一方面的事情,我想梁公正也不想让你们多知道的,所以这个问题我就没办法多说什么了。”
“切,卖关子。”凛有些失望的端着茶杯嘟哝着,然后被妹妹的胳膊捅了一下。
无奈的撇了撇嘴,双马尾少女索姓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就这么混混沌沌的徘徊在睡梦和清醒之间。
“您以前来过这个国家么?”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认真的问。
“你不记得了?”白朔诧异的看着她:“如果用你们的时间计算,大概是十年前吧,在冬木市。”
“具体的事情,你们应该也不愿意多去回想。”他如此说道,那种回忆相比对于凛和樱都是相当惨痛的回忆吧?
“不过再一次回来,感觉还真是不错。”他感慨到:“真没想到梁公正居然藏在这种地方,害得我找得这么辛苦。”
确实,光从那一辆被修复了好几百次还面目全非车子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身为驾驶白痴的白朔是怎么艰难的将它从观布子开到三咲市……幸好它刚好报废到梁公正的门前,要不然白朔还要走上来才行。
“这么多年不见,居然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孤儿院也做得让人羡慕啊。”他靠在沙发上,感叹着:“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当初我们谁都没想到的啊。”
“真的是这样么……”樱的瞳孔颤抖着,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裙边,终于下定决心:“我明白了。”
“请务必原谅叔叔的过错。”
在白朔的愕然中,樱鼓起勇气,弯腰请求道:“叔叔欠你们的钱,我们会努力还清的!”
“啥?”白朔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了:“你知道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梁公正混得这么惨?
“我知道的。”樱咬着嘴唇,低声说道:“从看到院里的账目时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现在看来……叔叔一定是将魔术结社的公款盗取之后,背叛了结社……”
这样就可以解释了,当初樱所见到的五个人中,除了梁公正以外,其他人这么多年来一个都没有见到的原因了。
一定是叔叔为了很重要的原因,背叛了魔术结社,窃取了什么机密还有款项,藏起来了吧?
陷入肥皂剧思维的樱显然是将梁公正安排她们去留学的事情领会错了意思,在她看来,这说不定是叔叔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将她们姐妹两人送出去,然后一个人面对着一切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终究还是被找到了啊。”
她凄婉的笑着:“也是呢,这么大数目的款项,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的吧……”
“喂喂,姑娘,你似乎领会错了什么啊。”白朔的表情抽cu着:“你先听我……”
“拜托了!”樱弯腰请求道:“我知道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战胜您的,但是我们会努力补偿叔叔当年犯下的错误的,请原谅叔叔的过错吧!”
“喂……你在说什么?”白朔被樱的话吓了一跳:“我都什么还没搞清楚呢好吧!”
“诶?”樱呆滞的抬起头,似乎转不过弯来:“不是这个样子么?”
“你的思路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啊。”白朔一口喝干了茶杯中的水:“为什么我要找梁公正的茬子啊?”
大脑过载的樱快要晕过去了,尤其是发现自己竟然摆了这么大乌龙:“那、那为什么……”
“我只是回来看看而已嘛,你想多了。”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诶!!!!!!!!”
……结果到最后,趴在旁边悄悄打瞌睡的远坂凛都没有发现两个人在说什么。
——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恍如飓风过境一般狼藉的出租房中,有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踩在砖石的废墟之中,低头看着在废墟中四肢被扭曲成奇怪摸样的男人。
“害虫,你好。”他这么说。
“咳咳……呵呵……”
似乎想要说什么,胸口陷下一个大洞的濒死男人发出奇怪的痛苦声音,吐出密集的血沫,哀鸣着。
“鲁巴雷?”踩在他的胸口,像是运动完毕的中年男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嘭!
鲁巴雷的头发猛然被他提起,脑袋狠狠的掼在墙壁之上,撞出一个深陷的坑洞,裂纹向着四周拓展。
无声的惨嚎尖叫着,他张大嘴,露出长度惊人的犬牙。
“就是你个王八蛋害得我家几个熊孩子晚上睡不着?!”
中年人松开手,猛然抬起脚踹着他的脸:“每天犯狂犬病去咬人就算了!还去吓唬小孩子?!那群熊孩子还在上小学啊王八蛋!万一有了心理阴影怎么办!啊?!啊?!”
最后一脚,猛然踩断了鲁巴雷的颧骨,来自春妮孤儿院院长的愤怒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算了,珍惜最后的时间吧。”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卷,划着火柴点燃,在青烟袅袅升起中晃灭了手中的火柴,塞进鲁巴雷的伤口里。
就这么踩在他的身上,中年院长问:“老实说,现在在三咲市的狂犬病患者还有多少?今晚全都清理掉算了。”
俯瞰着脚下的吸血种,他原本一直在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瞳孔之中似乎蕴藏着魔姓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陷入疯癫狂乱之中。
漠然的声音响起:“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一瞬间,孱弱到极限的吸血鬼——鲁巴雷便在魔姓之眼中迷失,用尽所有力量的发出模糊的尖叫:
“朱红之月,即将降临……”
听起来就像是坏掉的劣质磁带塞进五块钱一个的收音机里之后放出的怪响,用尽所有的力量和意志,他的理智在发出这样的声音之后,便彻底破碎。
在来自癫狂混沌的魔姓之眼中,就连灵魂都被隐藏在空气中不可名状之使魔吞噬殆尽了。
室内陷入沉默,直到良久之后。
“药吃多了吧?”中年院长吐掉了嘴角燃烧殆尽的烟卷:“难道得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