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静,微风。
时令已快到秋天,凌晨的风还是有些冷的。
火盆里是火堆被风吹得一边烧得快一边烧得慢,火焰呼呼飘着。
守城门的队长咒骂着鬼天气和上面领导的安排,蜷身在一张毯子里面,藏在城门洞侧面,不被风吹着的地方。
他旁边还蜷着两名兄弟。门洞外还站着两名卫兵,忍耐着冷风的刺激。
身上的铠甲在夜里更冷,幸亏他们都有经验,晚上值班前铠甲下都穿了贴身的棉衬衣,饶是这样,还是浑身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头儿,还來不來啊,这下去要死人了啊,”身边蜷着的卫兵说。
队长怒道:“闭嘴,老子不冷吗,这事要是耽搁了你就再也不怕冷了,”
“那不是挺好,一只暖和了,”另一个卫兵道。
蜷着的卫兵低声骂道:“猪脑子啊,死人当然不怕冷了,”
忽然外面的卫兵跑了过來,喊道:“头儿,好像有声音,”
队长立刻卷起毯子來塞在墙下,说:“起來起來,快出去站好,妈的才來,”
三个人出了门洞,在门前左右两边各站了两名哨兵,队长往中间路上一站,看着远处。
黑暗中吱吱的车轮声,哒哒马蹄踩石板的声音传了过來。隐约车队的轮廓从中间的石板路上被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來。
车队在几米外停了,出來一人快步走了过來。
來到跟前,守门队长忽然跑了上去,点头哈腰地说:“大人,您辛苦了,”
來人看了一眼几个卫兵,问:“可靠么,都是老人,”
“老人老人,自家人,绝对可靠,”
來人挥了挥手,站到了路边。
队长急忙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四个卫兵奔过去打开了城门,看着车队鱼贯往出走。
來人走到队长身边,拿出一个钱袋扔在他手里,说:“有劳兄弟们了。”说着跟着车队去了。
队长连忙道:“大人慢走,”
等到车队陆续过完了,关上了门,5个人立刻搬了火盆到门洞里來,挤在一处了。
“大哥,给了多少啊,”
“能给多少,特么的,大冷天不抱婆娘來这儿干嘛,”
一个卫兵道:“咱任务完成了,回吧大哥,”
队长说:“着什么急,烤烤火,一会儿回。”
5个人围了一圈火堆烤着火,闲聊着。
外面的石板路上忽然又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5个人都是一愣,等跑了出來看时,车队已经到了跟前。
一个卫兵上去问:“干什么的,深夜禁止出城,”
南宫司马笑道:“你们队长在不在,”
“干什么的,老实说,找我们队长干嘛,”
队长正在烤火,忽然听得这声音这么耳熟的,想不起來是谁,但肯定來往过,便晃悠走了过來。
南宫司马一见队长,立刻提着一坛子酒一包烧鸡过去,道:“大哥,还记得小弟吗,”
酒香扑鼻,正好驱寒,烧鸡虽然包着纸,那味道早已经勾出了5人的馋虫,肚子仿佛也很配合,咕咕叫起來。
南宫司马把就和烧鸡往队长怀里一放,说:“天黑风冷的,真难为队长守在这儿了啊,”
队长恍然想起來,笑道:“是你啊,哈哈,天太黑沒看清,别在意啊,”说着将东西递给旁边的卫兵,训道:“你瞎眼了,嚷嚷啥,”
那卫兵唯唯诺诺地退了开來。
南宫司马笑道:“沒事沒事,是我们着急出去,打扰大哥了,”
“拉的什么呀,”队长打量着5辆车组成的车队,车上黑布蒙的老高,绳子捆着。
南宫司马道:“家具,全都是上好的家具,这不是怕风吹雨淋坏了么,急着赶路啊……來给队长都解开,让检查检查,”
“别别别……”队长拦住了,笑道:“沒什么检查的,家具有什么好看的,搬下來半天装上去又半天,我信你老弟,赶紧出去吧,”
“谢大哥,哈哈,回來时再给你捎点好东西,”
卫兵开了门,南宫司马点头哈腰地跟着车队出去了。
关上了城门,卫兵早已经将烧鸡和酒放在火盆边上热起來了。
队长自语道:“就说记着个啥事來着,他不來我还给忘了,哈哈,真是好日子,临溜了有酒有肉了……”
一个卫兵问:“哎头儿,那谁呀,怎么以前从沒见过,”
队长烤着火,说:“管他娘的谁呢,有酒有肉就好,”
5个人闻着酒香,闻着肉香,嘿嘿笑起來,馋的直流口水。
南宫司马带着车队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前走了一千多米,车队停了下來。
南宫司马吹了一声口哨,树林里奔出來了风晓残狼,道:“刚过去不久,匕首跟上去了。一共15辆车,满满的都是补给。”
南宫司马一挥手,车上的黑布哗被掀开了,陆续跳下十多个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