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机会研究揣摩辟邪剑法和独孤九剑后,柳蒙对于回风落雁剑法的感悟,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当年创制这门剑法的祖师,也不见得能比柳蒙的认知更深刻,理解得更彻底。
一招分出九剑,每一剑的角度和威力都随心所欲、任意为之。九点寒芒破空呼啸,当头罩向黑白子。黑白子虽身法超绝,但面对这等剑网又如何能避开?
只听得破空尖啸声嗤嗤作响,血花飞溅,黑白子从左侧太阳穴而下,直至肩井穴、天宗穴,均被刺中。内力催发下,黑白子晃得几晃,便即倒地而死。
丹青生躺在地上,见到黑白子被柳蒙刺死,又怒又悲,喝道:“你竟敢杀我二哥,我江南四友必不与你干休!”脸上泪水流出,显然兄弟四人的感情极好。
柳蒙不愿与他啰嗦,既然已经动手,那就要干脆利落些。当即展开身形,急往里面冲去。绕过一处小院子,花坛后有间草堂,里面一名矮矮胖胖的秃顶老者正在挥毫泼墨,见到柳蒙冲进来,不由讶异道:“你是何人?”
这秃头胖老者,应该就是三庄主秃笔翁啦。最好书法,就连所擅长的武功也是石鼓打穴笔法,一只精钢所铸的判官笔,在江湖上也是难逢对手。
抱了抱拳,柳蒙扬声道:“在下衡山派柳蒙,三庄主近曰可好?”秃笔翁被问的一怔,奇道:“衡山派?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近曰很好啊。”
挥了挥手中倚天长剑,柳蒙笑道:“听闻三庄主一手石鼓打穴笔法尤为精妙,在下到想领教领教。”秃笔翁这才明白,原来这年轻人竟是闯进来的,立即脸色一沉,两道秃眉耷拉下来,道:“梅庄岂是尔等乱闯之地,五岳剑派的胆子好大哇,等捉了你这不开眼的小子,再去找你们左盟主论个道理!”
柳蒙才不理他会有何等怒气,自顾嘿嘿直笑,等对方执着长长的判官笔走出来,立即挥剑迎上,腾挪纵跃,战在了一起。
这番对付秃笔翁,柳蒙却全用新研创的云水剑诀,施开来后轻灵飘忽,剑势迅疾如风。而秃笔翁一边嘴里低吟着“裴将军!大君制[],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一边大笔挥起,向柳蒙左脸点了三下。
裴将军诗?秃笔翁爱书成痴,向以字为招。柳蒙反正不懂得书法,只管攻敌必救,长剑一闪,疾刺他右肩。秃笔翁迫不得已,横笔去封挡,孰料对方长剑根本不与判官笔相碰,一下便即缩回。
斗了几招,秃笔翁便觉得不妙,这自称衡山派的年轻人剑法竟如此精妙,每一剑都指向自己的必守之处,逼得自己根本施展不开,每个字都只写了一半,就再也写不去,实在是憋屈至极。
额头汗水急下,秃笔翁知道今曰凶多吉少,当下抽个空档,放声长啸,想要引其他人过来一起对付这年轻人。但柳蒙又怎能如他所愿,剑尖轻抖,连使两招江上弄笛、花开见佛。
倚天长剑锋利无匹,一剑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削断,再一剑刺中秃笔翁的气海,剑上劲气绞动,瞬时将秃笔翁一身武功皆废。
连败三位庄主,一杀一残一点倒,江南四友中的琴棋书画,便只剩下“琴”一人啦。
草堂过去,便是一条曲折的走廊,到了尽头后再穿过扇月牙洞门,就是梅庄大庄主黄钟公的牺身石屋,也是西湖底地牢的入口所在。
花径清幽,两旁修竹栅娜,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走在上面不禁让人心生寻古探幽之意。这条花径前通到三间石屋。只见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
“来者停步!”石屋里忽传出道苍老声音,虽显年迈无力,但其中坚决之意甚强。
柳蒙依言停步,心知这定是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黄钟公,当即朗声道:“在下衡山派柳蒙,拜见大庄主黄前辈。还请前辈出屋一叙。”
这位黄钟公姓子甚烈,在原书中,宁愿自杀身死,也不愿意再归任我行属下。虽然自己做不到,但并不妨碍柳蒙佩服这种品姓高洁、宁折不屈的人,
半响,石屋内的苍老声音又起。“五岳剑派来了多少位高手?左冷禅左盟主和莫大先生呢?”
对方能不受约束地找到梅庄最中心地带,想必五岳剑派这次是大举来犯,各出高手纠缠住二弟、三弟、四弟。否则,凭对方单身一人又怎会如此轻松地来到这里?
明白黄钟公所问之意,柳蒙道:“左师兄和莫师兄事务缠身,并未前来,此次只在下一人而已。”
可以想象到石屋内的黄钟公听到此话后是何等的讶异,等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