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真起身拱手道:“失敬,原来前辈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巧匠的鲁妙子。”
“天下第一巧匠?”听孟寻真如此称赞自己,鲁妙子自嘲地一笑,唏嘘道,“天下人皆推崇老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不知这正是老夫最大的缺点——好奇心太盛、用心太杂,以有限之生,穷研无限之学,结果落得样样皆通却样样难臻巅峰。假若当初专心于武道,虽未必赶得上三大宗师的成就,最少也可在对头手下全身而退,不至拖着这一身难以痊愈的内伤苟延残喘。”
“前辈有伤在身?”孟寻真仔细看看他面上气色,说道,“在下斗胆,想诊一诊前辈脉象。”
鲁妙子摇头道:“小友无须费心,老夫亦颇晓医道,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何。”
孟寻真固执地道:“容在下一试又有何妨?”
鲁妙子看到他神色中的坚持,将右手放到桌面上,笑道:“小友既然有心,那便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孟寻真将手指搭在鲁妙子的脉门上,指尖透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精纯真气输入他的体内。
鲁妙子动容道:“小友内力兼具阴阳,隐隐契合天地造化至理,目下虽似未臻圆满,曰后成就却是不可限量!”
“前辈谬赞。”孟寻真谦逊一句,随即借助输入鲁妙子经脉的那丝真气,用心感应他体内情形,顿时察觉到那丝丝缕缕虽不甚强大却如跗骨之蛆般遍布在他经脉间的异种真气。这些真气极为诡异阴损,兼具吞噬与腐蚀的特姓,一方面不停的吞噬鲁妙子本身的真气壮大自身,一方面时时刻刻侵损腐蚀他的经脉。
“好阴毒的真气。前辈究竟为何人所伤?”
鲁妙子眼角一跳,目中隐隐透出恨意和杀机,问道:“小友可曾听说过‘阴癸派’?”
“魔门两派六道之一的‘阴癸派’?”孟寻真道,“如此说来,伤了前辈的定是‘阴癸派’之主、位居邪道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了!”
鲁妙子微觉惊愕,说道:“小友见识不浅,居然对魔门了解甚深。不错,老夫正是伤在那妖妇的‘天魔大法’之下。唉,老夫生平有两件终身之恨,其中之一便是爱上这女人。只叹老夫未能看清这妖妇的蛇蝎心肠,表面浓情蜜意,只因一件事未顺遂其心意,立时变颜相向,毫不留情地施以毒手,在重伤老夫之后仍不肯罢休地千里追杀。总算老夫精通不少旁门奇学,先借山水地形之术逃脱,又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得他相信我逃往海外,否则早已丧命在她的手下。”他看到孟寻真为自己诊脉后沉吟不语,便笑道:“小友不必犯难。老夫虽深恨这妖妇阴险歹毒,却不得不承认其惊采绝艳,一身魔门邪功几臻极致。老夫重伤后能借食疗养生之道延命至今,已经算是奇迹了。”
孟寻真的脸上忽地现出自信的微笑:“前辈这话未免言之过早。在下见识修为虽然浅薄,却不认为前辈的伤势难以痊愈。若前辈肯容在下放手一试,在下倒有那么几分成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