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处,北山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熟悉山地战,调动北山军往南州,是给祁王送人头的。”程锦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就着茶水,在桌面上随意画着。众人打了个寒噤,程锦最后一句话说得实在有些骇人,但又不得不说还真是个大实话。那女监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朝程锦拱了拱手,“你还不错,在下李玉,幸会。”“在下程锦,幸会。”程锦也朝她拱了拱手,她如何看不出这李玉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方才说调动北山军的事儿,压根就是来试探她深浅的。“你知道这个李玉是什么人么?”方默私下同程锦议论道,“她是实打实的将门子弟,她父亲便是寒州都督李焕,一家人都长期驻守北境,其实他们家算是世代武将了,祖上传下个平北伯的爵位,但一直都不曾封侯。她一家兄弟姐妹七八个,都从了军,她是老幺,倒是没想到是个读书种子,从小便闹着要去书院读书,他们家也是个宠孩子的,不介意她是个姑娘家,让她去书院里读了几年书。皇上体恤李都督世代辛苦,本想着让李焕送家中子弟入太学读书,不曾想李焕竟把机会留给了这个幺女。”一个武将勋贵有魄力送幺女去太学,着实出人意料,便是书香门第,都还容忍不了女子走读书科举这条路,李焕这个做法倒是让方默升起了一丝敬意。“她在太学中应该也呆了两年了,学问还算不错,被分在丁班,”方默絮絮叨叨着,“可惜毕竟是在北境长大的,身上总带了一股狠辣的气质,大家都同她处不来。”监生们哪个不是官宦人家出身?朝中二三品大员、公府、侯府的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就连宫里的两位公主都在女学,一个平北伯家的姑娘在太学里颐指气使的,会招人待见才怪呢。其实李玉也没想那么多,她是个直肠子,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耐烦同人弯弯绕绕的,正因为此,才一直无法融入同窗之间。京中子弟,尤其是他们这些书香门第出身的清贵人家自有一套交际规则,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客客气气,事事处处给人台阶下,那便是圆滑君子。便是实在做不到这一点,也该唇枪舌战,比试才学,哪能一上来便对人指手画脚,简直是粗鲁不名,果然是武将家出身。诸生对程锦的印象很好,她虽然是外戚,又生得极好,但是不粗鲁不跋扈,待人接物温和妥帖,又风趣幽默,颇有名士之风,同她这样的小姑娘说话,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我父亲说这就是家学渊源,承恩侯是个洒脱的性子,你也同他一样颇有名士之风,”方默笑道,“而李焕一直都是个跋扈的人,在北地得罪了不少人,在朝中也无人看得上他,所以这些年尽管他军功了得,崔相还是一直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否则他早就封侯了,李玉这性子再不改,今后怕是要步李都督的后尘,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