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钤今日特地来了女学,却没想到程锦会被临时转往太学,正在学舍里同程夫人纳闷着,听说文绍安下晌会来太学授课,便也想着留下来听一听。
“阿锦在太学那儿,我倒是放心了,不是我瞧不起女子,太学之中的气氛确实是比女学中好不少,女学里的那些闺秀惯会刻薄人,由此可见,女子确实不如男子大气。”程夫人看着程钤的脚,“你的脚可还受得住?阿锦在这儿左右也无事,你同我一块儿回去,在家把腿脚养好再来。”
“文大人下晌还要来讲课,这机会实属难得,孩儿想留下来听一听。”程钤拉着程夫人撒娇,“阿娘,文大人的时文写得极好,孩儿想要听一听。”
一提到文绍安,程夫人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机会也算不上难得,他不是常到国子监讲课么?下次总归还会有机会,何况你脚伤还没好,留下来同人凑热闹,万一被冲撞受伤,那才真真是得不偿失。”
“舅母,”安阳公主和常阳公主的学舍就在程钤她们的隔壁,听见程夫人同程锦在门外说话,便笑着凑上前去,“您就让钤姐姐同我们一块儿去吧,文大人下晌是来给太学癸班授课的,阿锦正好被分在癸班,让阿锦给我们留几个位子,我们将钤姐姐护得牢牢的,定不会冲撞到钤姐姐的。”
“文大人下晌来给癸班授课?他不是一向只给甲班授课的吗?”程钤奇道,其实文绍安来给哪个班授课并不重要,反正他每次来,四周总是挤满了整个国子监的人。
程夫人的眼皮又跳了两下,觉得不是自己多心,怕那文绍安还真是冲着程锦去的。
“癸班教授《论语》的余先生病了,他替余先生给癸班授课呢。”
“师父病了?”程钤立刻急了,“可知道是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这便不知了,你若担心你师父,待会儿去她家问问呗。”
一听说余溪病了,程钤哪里还有心思听文绍安讲课,“阿娘,孩儿想去师父家看看。”
若换作之前,程夫人自然赞同,可是如今她对文绍安生了疑心,便有些犹豫起来,“既然两位公主想听,你就陪陪她们,等听完文大人的课再去探望你师父也不迟。”
程钤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阿娘,可是师父她……”
余溪是自己正儿八经拜下的师父,文绍安上的课哪里及得上她重要。
“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阿锦回来,你定要同她说一声。”安阳公主得了程夫人的话,也不多掺和她们母女之间的话,快活地跑了出去。
“阿娘,为什么?”
程夫人一脸难以启齿地将她拉到一边,“下晌你去癸班听课的时候,好好看着阿锦。”
“阿锦?她虽然跳脱,却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不会在课堂上胡闹的。”
“我担心的不是阿锦,”程夫人皱着眉头,为难道,“我担心的正是那个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