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了马车。
男子走过来,直接掀开了车帘,正好看到他们要找的小娃娃,正准备把小娃娃抓住的时候,突然伸过来一只手,钳住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男人这才看清楚,马车里有好几个人呢。
男子脸色一沉:“将军府的事情,姑娘少插手,这一片没有一个官员能跟将军府为敌。”
原来是男人把路漫漫当成了这一片小官家的女儿了,毕竟路漫漫的气度不像普通女子,但是却坐着这么廉价的马车,还出现在这里,所以理所当然被认为是那些芝麻小官家的姑娘了,所以男人直接警告路漫漫,就算她是官家小姐,也管不到将军府头上。
路漫漫却只是开口说道:“你的样子太凶了,会吓到这个小娃娃的。”
然后放手一推,男人直接倒退了好几步,本来横行无忌的男人,这时露出了些许忌惮的神色,因为马车的这个姑娘,明显是个练家子,他也不想惹麻烦,因此直接开口说道:“姑娘,车上的是我们将军府上的小公子,这个婆子是府上的洒扫婆子,乘人不备,将小公子偷盗出来,在下是将军府的护卫,奉命抓回这个刁奴,找回小公子,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既然这样,那这小公子就算是本姑娘救下的了,那将军府就是欠本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你告诉本姑娘,我为什么要把这么个得赏的机会让给你?”路漫漫可是在坏人堆里长大的,怎么会看不到这人眼里掩藏的杀机,怎么会把这么个可爱的小娃娃交出去呢。
围观的人和那群打手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马车里的姑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官家小姐不都是温柔娴静,与人方便的吗?可这位姑娘却直接说她不愿意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别人,虽然说得也很有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修远和安儿都醒了,也听到了路漫漫的话,修远第一反应是:路姑娘又要赚钱了。
安儿则是有些心疼的抱起了小娃娃,刚才那人的神情,跟以前他和姨娘在院子里被人欺负时的人的神情是一样的,因此有些害怕路漫漫把这个孩子交出去,那么这个孩子就跟他以前小时候一样可怜了。
“姑娘的恩情,将军府记下了,还请姑娘告知府上在哪里,等在下回禀后,将军府一定会送上厚--礼。”男人咬牙切齿的把“厚礼”两个字说得格外的重,好像就是为了让人知道,路漫漫就是一个贪财的姑娘,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小姐的话,名声已经毁了。
“你是什么人?你能代表将军府的主子们承诺给我厚礼?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既然这个小公子是我救下的,那们我要的人情,就得你们将军府的主子承诺才行,什么阿猫阿狗的承诺我都当真,那我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路漫漫看到这人那么恶毒的想要毁掉她的名声,当然也不会给这人好脸色看。
修远已经听出路漫漫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了,有些同情那个男人,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连护龙卫都在路漫漫手里脱了好几层皮,他们这些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男人的神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还没有人敢这样打他的脸呢,自从大将军娶了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青阳公主后,将军府在整个京城,基本都是横着走的,就连京城的八大世家都要让着将军府,他作为青阳公主在将军府的心腹,除了那些有实权的王府之外,还没有谁敢真的把他当成奴才呢。
“好,好得很,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将军府吧,就等将军府的主子们好好“赏赐”你吧。”男子怒极反笑的说到。
“去就去,我还怕有人贪了我的东西呢。”
围观的群众甲:“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公子?公主殿下不是只有清湖郡主一个女儿吗?”
群众乙:“难道是什么小妾外室生的?青阳公主不是善妒吗?竟然会舍得同意大将军纳妾了?”
“有热闹看了,咱们一起去吧。”
“好,走,一起去看看。”
地上的婆子已经断气,但还是被男人们粗鲁的拖着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围观的人都只能假装没有看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走去,惹得路上的人连连打望,但看到竟然是将军府最恶名昭彰的张三,好些人都连连回避了,不敢去触这个眉头。
路漫漫坐着的马车,出现在这样的街道,十分的不合时宜,但还是有很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算那青阳公主要怪罪,也是法不责众。
而这条街上最豪华的客栈天香楼的二楼,一个气质高贵的男子和一个十分儒雅的青年人看着下面的动静,吩咐了侍卫下去打探。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启禀主子,是青阳公主的奴才在抓捕将军府上偷走小公子的刁奴,那刁奴虽然被打死了,但小公子却是被一个小官家的女子所救,只是那女子不愿意放弃攀附将军府的机会,一意孤行要亲自等将军府上的主人的赏赐呢。”
气质高贵的男子,正是元皇后的嫡长子,也是皓月的大皇子轩辕思南,而那个儒雅的青年,则是元堂最小的嫡子,也是大皇子的小舅舅,元白止。
大皇子轻轻一笑:“竟然有这样有趣的官家小姐,竟然敢让将军府的主子亲自打赏她,”随即又有些怜悯:“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得罪了我那个皇姑母,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惜了她的家人了,最轻也得是流放吧。”
元白止就比大皇子大三岁,今年二十三了,还没有娶妻,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比谁都要冷漠和凉薄,眼高于顶,总觉得世间女子没有一个配得上他的,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郡主,他都一个看不上,也就跟大皇子关系好那么一点,所以两人说话都是不用顾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