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提都没提她儿子身体的异常,要么是医术不精真没瞧出来,要么就是心知肚明却故意隐瞒。
无论是哪一种,安青夏都无法对他付出信任。
还不如她先帮小孩子调理身体,有机会找个靠谱的大夫好好给瞧瞧。
安青夏将出府求医的事情记下,送走府医,又哄着小孩子玩了会儿,等他玩累了一歪头睡着,她又继续为他逼出体内的毒素。
一回生二回熟,安青夏觉得她对精神力的掌控大为提升,几乎到了入微之境,如臂使指,运转自如。
只是她也没有急于求成。
小孩子身体本就受损,不小心就会雪上加霜,伤到根本想弥补可就难上加难。
“主子,晚膳取来了,摆在这屋?”
老嬷嬷提着食盒回来,喜气洋洋禀告:
“樱桃那丫头上了药油,说是好多了,立马就要下地来服侍主子,被我劝下了。”
“那药油是真的管用。这个毛大夫医术不错心肠也好,我瞧着他开的方子对症,您跟小主子都眼见着大好了呢。”
安青夏笑看她一眼,并不戳穿她将功劳安错了脑袋的小误会。
委托人一个深闺小妾,没机会学医的吧?
顾熙被吵醒,乖巧漱口洗手,不见半点起床气。
安青夏满意地捏下软包子红扑扑的小脸,觉得有个儿子养来解闷着实不错。
“嬷嬷你打赏了?”
赵嬷嬷正一样样从食盒里往外端饭菜摆桌,闻言笑眯眯点头。
“赏了个十两的封儿。好大夫得笼络着,谁没个三灾六难,关键时候有大用。”
安青夏不置可否,把儿子放到身旁的凳子上,塞给他个小勺子,叫他自己吃粥,又叫老嬷嬷也一起坐下吃。
“我服侍小主子进膳食吧?”
老嬷嬷心疼不已,抢着要伺候,被安青夏拦下。
“叫他自己吃,也不小了。”
老嬷嬷看看小皇孙坐着只露出个脑瓜顶的小身子,忧心地皱眉。
这明明还是个小豆丁,主子怎么就这么狠的心,非要折腾小主子干啥。
小皇孙攥着勺子把儿,朝他娘笑出一口小白牙,费力地舀起半勺白粥,却不往自己嘴里送,而是举高了,要送给安青夏吃。
“真乖。”
安青夏低头嗷呜一口吃掉勺子里泼洒得不剩几粒米的白粥,赞许地摸摸小家伙头顶。
孝顺的孩子真讨人喜欢。
安青夏拿着儿子的手,在自己面前撇去油的清鸡汤里涮了涮勺子,又礼尚往来地手把手盛起半勺子粥喂到他嘴里。
“娘照顾你长大,等娘老了你要不要照顾娘亲?”
小孩子嘴里咀嚼的动作一停,原本弯起的凤眼蓦地睁圆,瞬间盛满泪水。
“不要,咳咳咳咳!”
顾熙情急之下,饭粒呛进试管,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安青夏手搭在他后背心,要释放精神力帮他把异物排出,手里却骤然一轻。
太子一阵风进来,抢走咳个不停的儿子,大掌轻拍后背,不满地瞪她一眼。
“你是木头桩子?儿子呛到了你就干看着?”
【要你多事。】
安青夏给他个白眼,手转而按在小孩子胸口,精神力轻轻往上一冲,将气管顶端的饭粒顶了出去。
【太子这个扫把星,一来就没好事。】
太子脸色漆黑如墨,阴沉沉看着又把儿子抢回怀里抱着喂水的小妾,脑海中依然清晰浮现她半点不恭敬的腹诽。
【他怎么这么快就从太子妃的盘丝洞出来了?难道是铁杵磨成针,不中用了?】
太子抓到小妾诡异又嫌弃的眼神,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