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姝气得胸·口冒火,红着眼抬脚就踢了过去:“特么的我跟你拼了!”
她过于泼辣又有赵三娘从旁拉扯,黄德正一时按不住她,便宜没占着,反倒挨了她好几脚,顿时也怒了,便故伎重施一巴掌挥过去。
“啊……”齐云姝离得近,避无可避,吓得连忙闭上眼,做好了剧痛的准备。
“啊……”
“咳咳……”
两道格然不同的声音响起,意料中的痛意没有来到,齐云姝整个人反而跌落至一道坚实的怀抱。
她生怕自己被黄德正抱住了,倏地睁眼,抬眼对上了一双冷厉而锋利的眸光。
她惊了一跳,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这样的眼眸,比刚刚她面对凶神恶煞又银邪可恶的黄德正时还要令人恐惧。
一个是诛人,而这道眼神杀却是诛心!
幸好这道眸光不是射向她的,循着目光望过去,眸光尽头是满脸扭曲的黄德正。
“病……病秧子你敢对我动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他扬了扬拳头,可话音还未落下,就被一双瘦弱的手捏住了。
“啊……卧槽,赵景,你敢捏老子……啊……”
尖沙的嗓门一点点攻击着齐云姝的耳膜,她极度不适地皱眉。
“别怕!”赵景松开揽住她腰只的手,倏乎出手。
齐云姝震惊地瞪大眼眸,只见他一只手掐住黄德正的脖颈,将他推出了院子。
黄德正足有近二百斤,他这么瘦弱……怎么做到的?
不等她想清楚,赵景已经扔出了五十两银子,并从他怀里翻出了账本,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提高了声音沉声警告:“你自己选,要么拿着银子走人,要么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不高,可听在人的耳朵里却仿佛重若千斤,字字句句都能敲击到人的灵魂深处。
“老子……我……我自己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黄德正无恶不作的前提是欺负能够欺负的人。
今日这病秧子露的这一手,还有他说的那个人他都惹不起!
他一把抓住五十两的银锭子塞进怀里,转身跑路,反正来日方长,以后他有的是机会整治他!
齐云姝呆呆地瞧着站在院门口刚刚出手惩治了村霸的赵景。
他的身材还是那样细长瘦弱。
高则高矣,可关键瘦,瞧着依然弱不经风,时不时地还低头咳嗽两声,让刚刚撑直的腰又弯了下去。
赵景走近她,抬手替她擦掉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声音无奈:“是为夫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齐云姝刚刚还能强忍泪水,这会儿却委屈备至,泪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齐齐往下坠,尽数砸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承着晶莹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
赵景心头微软,情不自禁伸手拍她的肩。
齐云姝却一歪身子干脆倒进他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衫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呜……”
“别……别哭!”这还在院子外面了,人来人往的教人看着了怎么办?
“呜,梁天……”梁天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被人欺负死了!
齐云姝不敢当他面喊,怕又被他听成赵良添。
但没想到只喊了两个字却还是让人听了去。
因为此时赵良添和柳采莲小两口就站在院外的枣树下,正眼也不眨地瞧着他们。
“哼……”柳采莲当然将梁天听成了良添,抚着小腹瞪了一眼齐云姝便靠着赵良添进了屋。
“我……没有唤他!”齐云姝尴尬地红着脸解释。
“我知道!”赵景微叹,梁天……梁天,到底是谁,如何让她至今念念不忘?而且为何每回一看到他,她就这般唤,其中可有何瓜葛?
赵景想不通的是这回事,齐云姝想不通的却是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撼动了黄德正那坨胖子。
进了院子,赵三娘一头扑上来,想要抓住齐云姝的肩膀看看她是否有事,可赵景却按着不放。
“相公,是三姐!”齐云姝分析他可能是应激反应过头了。
“你没事,你没事就太好了!”赵三娘又哭又笑,眼泪鼻涕都在往外面冒出来。
齐云姝细心地拿了帕子给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