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之前王姨昏迷,李阿婆并没有脸色变化,灰姨子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在我出神的当口间,李阿婆也走进了房间。
灰姨子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嘴唇却略有发黑。
李阿婆在给她把脉。
她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眼神中却显得格外复杂了起来。
“婶子……有什么不对吗?”
李阿婆忽然看了我一眼,说:“孩子,你去烧盆热水来。”
我愣了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李阿婆是要支开我吗?
“婶子……谢元已经大了,你直接说就行,家里头要是出什么事儿,他也得知道,以后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爹这样说,让我心里头一下子松了口气。
同时又有点儿心酸。
他就像是苍老了很多一样,背都弯了下去。
“我没有说想支开谢元,热水要用,你也要去找一点儿东西。”
说话之间,李阿婆似乎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墙,墙那边,是白事儿刘的房间。
我脊梁骨忽然窜起来一阵寒意,灰姨子的身体,恐怕有什么问题。
我爹脸上露出茫然,说:“要什么?”
“她平时有没有喝过或者吃过什么正常饭菜之外的东西。”
“还有,她有多久没有来月事了?”
我爹愣住了,声音忽然又哆嗦起来,说:“好像这个月都没听她说过月事的事情……婶子……你是说?”
“你先别问其他的,她还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么?”
我爹点了点头,说:“在厨房,一种草药,我去拿过来。”
说完,我爹就立刻拉着我,说:“谢元,赶紧烧热水给你姨子。”
我心里头很不自在,难道是我想错了,灰姨子的身体,并不是那种恶性的不好。
而是另外的一种可能?
李阿婆没有说清楚,可她却问了灰姨子的月事……
我虽然没有媳妇儿,但是我也清楚月事是怎么一回事儿。
被我爹拉到了厨房里头,灶上刚好烧着有一锅水。
这是农村人的习惯,灶头旁边开个小洞,烧火做饭的时候随时都放个水锅在上头,即便是熄火了,下午也一定能有热水。
我立刻拿了盆,装了满满一盆。
我爹从柜子里头翻出来一个药罐子,底部烧的黑漆漆的,还有一包药草。
灰姨子身体不好,经常喝草药。
我端着水,我爹拿着这两样东西,回到了房间里头。
李阿婆把灰姨子的一只手浸泡在热水里头。
接着拿起来了我爹给的药草。
下一刻,李阿婆脸色就变了变,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我爹脸色一变,说:“不……不知道……怎么了?”
“药是谁开的?”
“白事儿刘……”
我小声的说了句。
我知道这些药草都是白事儿刘给灰姨子配的。
只是会意字的身体还是不好,阳光下总是头晕。
李阿婆忽然朝着房间外面走去,她竟然直接去推开了白事儿刘的房间门。
白事儿刘的屋子里头却空荡荡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阿婆脸色难看无比,她一把将药草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爹!”
“婶……婶子……到底怎么了?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药草扔到地上之后,我也看清楚了,除了几根黑漆漆的像是狗尾巴草一样的东西外,还有几根草藤,另外还有一种草,上面开了几朵白花。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粉末被混合在里面。
李阿婆沉默了一下,说:“这药草,吃了多久了?”
“好几年……”我爹脸色不安。
“先去看看她的手。”
李阿婆回到房间中,将灰姨子的手拉了起来,她脸色更加难看了。也让我爹和我碰了一下灰姨子的手。
我脸色变了变,灰姨子的手,凉的像是冰。
之前灰姨子的手也很凉,我一直觉得是她身体不好,可她刚泡了那么久的热水,怎么可能还是凉的?
我爹表情也是慌乱无比,哆嗦的说:“药有问题吗?她肚子是不是……”
李阿婆叹了口气,说:“药草的确有问题,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吗?”
“鬼针草,坟头尾,金盏花,这几样草,都是坟头草啊,而且这金盏花,更是只有小孩子或者死了的孕妇坟头才会长起来。”
“常年喝这种东西,女人几乎就不可能正查的怀孕生小孩了。”
我爹脸色煞白。
我心里头也是一阵惶恐,白事儿刘给灰姨子喝这些?就是不想要她生孩子吗?
可刚才李阿婆把脉,虽然没有说,但是我还是觉得,灰姨子可能是怀孕了。
既然无法怀孕,那月事又为什么没来。
白事儿刘也跑了,我愈发的不安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王二军很大声的说话声:“这房子后头还有窗户!让人马上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