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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摆碗

    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滋生了起来。

    我吓的腿都发抖了,胡乱的从身上掏出来了两只黑驴蹄子,惊惧的在空气左右打了好几下。

    “什么东西!别跟着我!不然塞你一嘴驴蹄子!”

    我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可心里头却越发的惶恐,根本不敢在堂屋里头站着了,飞快的跑进了后面的杂货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凶狠”和黑驴蹄子起了作用。

    我没有感到再被摸脸,那个东西……似乎没有继续跟着我了。

    王二军并没有在杂货屋里头。

    院墙上几个脏兮兮的大脚印,他直接从窗户那边翻了出去。

    我拉了个板凳,也爬上了窗口。

    后面一排土墙灰瓦的老房子,村路也是破破烂烂的泥巴路。

    这会儿天色阴沉无比,老房子本来就很压抑,加上刚才被鬼摸了脸……我这会儿就觉得阴森森的,感觉哪个阴影角落里头都可能有东西……

    “王二军!”

    我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

    阵阵回音回荡了回来,我却没有看到王二军的身影。

    我又大吼了一声:“王二军,死胖子!”

    我家房子附近,除了王二军家里头,就没有其他人。

    这后面的老村遗址的房子,早就没有住人,村里头修葺起来砖瓦房之后,家家户户都搬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喊王二军的名字时候,没有任何顾忌。

    对着老村子喊,就是王二军家里头都啥也听不见。

    死胖子这几个字,更是王二军听了就要跳起来打人的字眼。

    又等了两分钟,回音都散了。

    王二军还是没出来。

    我心里头惴惴不安了起来,又喊了句:“死胖子!你别开玩笑吓唬我了!这不好笑!”

    再一次没有声音,我心里面的慌张加重了好几倍。

    也顾不得心里头的恐慌了,直接从窗口就翻了出去。

    咣当一下落在地上,震的腿一阵生疼。

    头天下了雨的原因,泥巴路还是湿湿软软的,隐约能看见一连串的脚印。

    “死胖子,你别吓唬我。”我哆嗦的喊着。

    天色不只是阴沉,还刮着一阵阵妖风。

    让人缩着肩膀头子,冷的发抖。

    我往前走了几步,地上的脚印很深很重。

    王二军那大脚丫子,就算是没下雨的地,他都能走出来一串印子。大约十几步之后,脚印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

    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周围那么多院子不进去,这家老房子,偏偏还是村长他们修新房子之前住的老屋……

    我顺着脚印跟了进去,在堂屋门口,脚印消失不见了。

    阴沉沉的天色下,老房子的土墙裂纹都显得更明显了起来。

    发黄的木门上,还贴着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两尊门神。

    因为日头实在太长了,画纸早已经调了色,看起来不像是门神,反倒是守门的鬼……

    这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我就自己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头飘出来一股格外难闻的味儿,就是那种常年没人居住的死气似的。

    光线也很暗,门开了之后,风吹的门神纸呼啦呼啦的作响。

    “王二军……死胖子……你耳朵背也该听到了啊……”

    我本来想喊,可莫名的心悸感觉,让我压低了声音。

    妖风阵阵吹着,天空中不停的响起闷雷,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已经开始落下来了雨滴。

    我顺着门边的墙上摸索了一下,拉住了一根绳子,上头全都是灰,用力的拽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是那种老式瓦斯灯还需要手拉开关的碰撞声。

    之前我们村子虽然也穷,但是这些老房子也早就通上了电灯。

    微弱的黄色灯光亮了起来。

    堂屋里头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木桌。

    角落的位置点了有一根蜡烛。

    让我心里头咯噔一下的是,方桌上面,竟然摆了好几只碗。

    要这些碗正常一点儿也就罢了。

    让我头皮发麻,恨不得拔腿就赶紧跑的,就是方桌的首位上,放着一只脏兮兮的铁腕。

    斑驳的血迹,已经发黑,渗透者令人压抑的猩红。

    碗里头满是没有脱壳的谷子,混杂着血,还有一点儿鸡毛和鸭毛。三长两短,一共五只香插在谷子正中央。

    这铁碗,分明就是村长老爹死了的时候那只放在他座位底下的碗啊!

    其他的六只碗,分别摆放在其他三面位置。

    我冷不丁就想到了村长家里头的六口人。

    家里头辈分最大的坐头把位。

    其他的按照辈分往下排。

    这是有人故意摆好了碗,等村长一家人吃死人饭!

    更让我心头慎得慌的,是除了村长老爹那只铁碗外,还有一只碗上头粘了血。

    “死胖子……你再不出来……我也不敢找你了……”

    我吓得不轻,手头已经攥紧了黑驴蹄子。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轻微翻身的声音。

    鸡皮疙瘩起了一声,我死死的捏着黑驴蹄子,愣是不敢说话了。

    我怕那个声音发现我,说不定他是摆这些碗的人。

    这时候屋子里头就我一个人,摆这些碗的人,肯定就是始作俑者的凶手!

    如果是白事儿刘的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王二军恐怕没命了,他多半也不会放过我。

    可我又害怕是王二军在屋子里头不敢出来。

    毕竟进屋了之后我虽然说了话,但是却压低了声音。

    王二军看上去膘肥体壮,胆子实际上比兔子还小。

    我咬着牙,仔细侧耳听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很快我就分辨出来,是左侧的一个房间。

    扭头看过去,房门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