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于是蹑手蹑脚的打了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能一点点谨小慎微的清洗。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地板和窗子,她又仔细搜查院子里的血迹,一点都不敢马虎。
萧楠这种时候却也只能躺在床上,方才动了动,身上的伤口就针刺一般疼,让他冷汗直流。看到了方才的怪事后,他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不知道何时,他陷入了深深的昏睡,再醒来时,却不是和这几天一样是婉月叫醒的他,而是院门处剧烈的砸门声。
婉月因为昨天太疲劳,就合衣在自己的床铺上睡着了,她睡得死,同样是被这砸门声给惊醒了。
这院子平日里根本没人来,大家都跟躲避瘟神似的绕路走,怎么会有人突然登门造访呢?婉月正要去开门,萧楠却道:“扶我去坐轮椅上。”
待婉月真正打开门后,外面的人一把就把她推开,凶神恶煞的骂道:“臭娘们!磨磨蹭蹭什么!”
原来是一群身穿黑衣,系着紫色腰带的恶仆,这些紫带恶仆都是大老爷直属的亲信打手,来头不小,他们平日里在城中也都是横着走,俨然是个小城内的“锦衣卫”,当地人都暗地里叫他们“紫奴”,官府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他们闯进来后,也不说来做什么的,只是到处搜查翻找,婉月回到了卧室里,将轮椅上的萧楠推到了门廊里。这院子没有门槛,各处都有斜坡,应该是为了方便十三少行动设计的,因此轮椅进出无碍。
翻了一番后,这些人又去翻里屋,简直将住处折腾得一塌糊涂,最终他们一无所获,才道:“十三少的院里也搜过了,没见着什么‘东西’,去下一个院儿看看。”
一个为首的奴才此时却不急着走,反而踱步来到了萧楠面前,一脸阴险的笑道:“十三少,您昨晚可听着,见着什么没有?”
“我什么都没听到,也没见到。”萧楠不动声色道。
他似乎还不大相信,又笑嘻嘻的对婉月说:“丫头,你看到什么没有?”
婉月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在萧家,撒谎可是要割舌头的。”他一把捏住婉月的下巴威胁。
“住手!你们放开她!”萧楠喝道,他却被另外两个奴才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快老实说!”那粗暴的奴才忽然扇了婉月一个耳光。
“我什么都没看到!”婉月咬牙道。
“你们太放肆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肆意撒野!”萧楠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也挨了一嘴巴,这些人竟然连他都肆意殴打!
“不要以为你是少爷我们就怕你!大老爷可是给我们生杀大权。”为首的奴才骂道,“你就是个废物罢了!我呸!还敢呵斥老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晚只是响了铃我们就熄灯了!”婉月咬牙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屋里就这些个东西,你们想拿就随意拿吧!”
“我呸,这些个破烂,爷还看不上眼!”奴才骂了一声,“老子忙的很,懒得跟你们计较,下次走着瞧!”
他们终于舍得离开,婉月这才能够查看萧楠的伤势,亲眼看到萧楠被人殴打,她终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泪水:“这些人也太蛮不讲理了……”
“我没事,只是这些奴仆,终究都逃脱不了报应。”萧楠道。想不到大老爷不仅权势滔天,连他手下的奴才都这么不可一世。
“少爷……等你好了,我们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吧……”婉月颓然坐倒在地道,“就算是要饭,也不要在这么个地狱般的地方待了……这家里实在是太冷酷……太诡异了……”
“我们离开萧家,又能去哪里呢?”萧楠叹气道。
现实中总有太多无奈,让你无力反抗,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
就算被人欺负到了脸上,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和忍耐。
然而这天傍晚,因为大老爷的回归而显得越发压抑的萧家,再次召开了一次族内的聚会。就像是处决三少爷那一次一样,全族聚会,只不过这一次,大老爷显然觉得无聊,而全权交给了管家来处理。
接到了奴仆通知后萧楠尽管带着伤,却也要一步步挪到开会的大厅,婉月就扶着他走了一路,萧家大宅太过庞大,体系复杂,幸好萧楠还认得路,两人走了一路,不时遇到一些丫鬟下人,俱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嘲讽声大得他们都听得到。
面对这样的羞辱,萧楠只能权当没听到,只是越发觉得对不起婉月,让她陪着自己受了这么多苦。
女人没有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