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从蔡家出来,江福顺伸手在蔡太太奶房摸了一把,蔡太太打了他一下,二人

    会心地一笑。

    素兰忙退入门内,蔡太太和江福顺没发现她。好像她突然之间掉入了雪窖之

    中,从心底浮起一股寒意。她知道自己中了人家圈套,她也相信,早在她和江福

    顺发生关系以前,他就和蔡太太不清不白了。但她为何不吃醋,反而为江拉线?

    这是很少见的反常事。

    她痛下决心不再和江福顺来往,因此回娘家住了十几天。回来那天江福顺来

    找她,开门一看是他,她说:「江先生,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

    「我们都错了,再说,我又是结了婚的人。」

    「这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又何必委曲自己?像你先生一出门就是半年多,

    人生有几个半年多?再说也犯不著经常守活寡。」

    「对不起,那是我的事,江先生,我已经下了最後决定。」

    「你下了决定,可是我还没有决定。」他阴笑著,这和以前笑起来十分迷人

    完全不同了。

    「碰」一声,她把门闭上。

    「花素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丢掉我,否认我们有过这么一段?」

    「江福顺,我先生很快就回来了。」

    「那很好!」他在门外说:「卓先生回来我一定专程拜访他……」

    ***

    一周後,花素兰的丈夫卓文超果然回来了,他是万吨级货轮上的二副,才三

    十二岁。

    这使花素兰既高兴又暗暗担心。像江福顺这种人,很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

    第二天,卓文超外出蔡太太来了,由于花素兰已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将蔡太

    太这人看穿了。

    「大妹子,你怎么啦?」

    「我不是好好的?」

    「为什么不理我表弟了?」

    花素兰祗是心中咬牙,却淡然道:「蔡太太,我是有丈夫的人,你不希望一

    个家庭就这么破裂吧?」

    「哟!何必说得那么严重?」

    「为什么不严重?蔡太太,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姐妹看待,你该检讨一下。」

    「检讨?为什么?」

    「问问你自己吧!」

    「这是什么话?我作错了什么事?」

    「如果你连作错什么事都不知道,那就免谈了。」

    「大妹子,你真以为这样可以甩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