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地笑了笑:「少爷,您不是让我学着点戴福的沉稳练达麽?不该
我知道的事我绝不过问,反正道爷让我去弄什么,我弄来就是了。」
我不由得眯缝着眼上下打量这个自幼跟我一起长大的小伙子:二十来岁年纪,
一张脸黄焦焦的,两道淡眉若有若无,一对细长眼炯炯有神,高鼻梁,薄嘴唇,
尖下巴,粗布短衫下空荡荡干瘪瘪,可见其骨瘦如柴,但浑身上下都透出精明干
练,且深知我心,是个当管家的好材料。
想到这,我心中不由一动,忽然生出让二猴取代戴福成为管家的念头,但也
仅是一闪而过,戴福虽淫我妻,但却是戴家三朝元老,从我爷爷那辈开始得宠,
明面上并无大过,且此人是我爹亲自指定来为我执事的,又与我娘有着二十多年
的不伦关系,贸然把他撸下来等于扇了爹和娘的脸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往下压了压对戴福奴淫主母行径的强烈不满,对二猴说
道:「这些日来,辛苦你了,好好干,少爷我都在心里记着呢。」说罢起身要走,
来到门口又顿住脚步,补充了一句:「多注意着点戴福,他出了什么差错,你要
第一时间报与我知,仔细着,将来他的位子空出来就是你的了,明白?」
二猴比猴还精,哪会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哈腰道:「回少爷,明
白了。奴才一定会从鸡蛋里把骨头挑出来!」我满意地「嗯」了一声,侧耳凝神
听了听,屋外方圆百步之内并无人声,这才开门走了出去,边注意周围动静,边
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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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门外,一个老头正牵着我的爱马「踏雪骏」静静地候着,见我出来,连
忙躬腰垂首,将缰绳和马鞭递给我,并颤颤巍巍地缓缓跪下打算给我作上马石。
这老头我认识,叫老魏头,是个哑巴,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行乞至我家老
宅门前,又冻又饿得蜷成一团缩在门洞里。赶巧我爹出门打理生意,见他着实可
怜,便收留了他,做些打杂扫地之事,平日里他老实巴交,除了做事就是蹲在向
阳的墙脚晒日头。对于他的身世来历所有人均一概不清,他也不会写字,根本谈
不上与人交流,这次我搬新宅,他也跟着过来了,受戴福指派,专门为我养马。
二猴也真会办事,找这么个人给我牵马,无论如何都泄不了密。
我见他跪趴在地,乱蓬蓬的白发在晨风中颤抖,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俯(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