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地转向母亲询问。
「她那个美国爹起的,叫十多年了,以后在咱家里改叫小可也行。」
看着母亲强调着「咱家」和「也行」皱着眉回答完,我突然感觉以后的日子
不会好过,希望这种敏感不是空穴来风。
好吧,我登记在我妈户口本下的名字是米可,上小学前我一直是个黑户,从
小随母亲生活在一个小城里,当时为了念书(后来得知母亲逼着我学习也是为了
我能自立,以后不成为她的负担),母亲托了些关系好不容易在上小学前把我的
名字写进了母亲的户口本里,我生父的全名母亲从来不愿提,
母亲并不姓米,
至于我为什么姓米我曾试探着问过母亲,她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仿佛在对
路人开一个玩笑的态度回答了我,「米(美)国人的种嘛,而且这样以后就可以
继续只叫你的名字,我也就不用想起那个恶心的姓氏,再联想到那个恶心的人。」
生父是个美国人,和母亲的相遇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故事,我甚至不知道他
们是否相爱过。母亲学艺术,年轻时很向往一段异国恋爱,她那时觉得「超越国
籍语言,有一定神秘感,才能凸显一段恋爱关系的与众不同。」在她还是学生时
与同学去一个古镇采风,遇到了生父,极尽缠绵几次之后,有了我,迫不得已退
学和生父结了婚。离奇的是婚后父亲并没有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母亲回到了那个
古镇生下我,童年对父亲的记忆和概念都很模糊,他只是一个一年甚至两年才能
见到一次的棕色头发,汗毛腿毛旺盛的洋人,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有双深邃的眼
眸和迷人的笑容。再后来我上了小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再出现,本对
他就没什么感情和概念的我便也逐渐把他淡忘出生活。
「呦,还是个小老外呢。」这时玄关的大门一声闷响,我看过去,其中一个
是和我年龄相当的男生,一手拎着书包另一手拿着篮球;还有一个看似年长几岁,
下巴已有分明的轮廓和若隐若现的胡子,手中拎着几袋子时令水果。
其实我进了这个以后所谓的「家」到现在还没挪过地方,所以我要拖开唯一(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