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椅背,正对著玻璃落地窗,她恰好看见他一双灼灼的黑眸,正透过镜头直勾勾
地觑著自己。
她倒抽了一口冷息,手忙脚乱地按掉了手机的通话键,急遽跳动的心脏,久
久不能平复……
挂了。
这小妮子竟敢挂他电话?!
丁杰听见电话的那一端传来空线的嘟嘟声,唇角忍不住泛扬了起来,就在这
时,秘书敲了敲门,手里提著一串东西。
「总裁,您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他微笑起身,离去之前,犹深深地瞅了对面大楼一眼,「好,礼物准备齐全
了,咱们这就登门拜访吧!」
老天!他发现她了吗?
直到看见丁杰离开座位很久、很久之後,崔洁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忘了呼吸,
瞪大了美眸,心跳快得乱七八糟。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两幢大楼的距离这麽远,他怎麽
可能会发现她呢?
对对对!那一定是不可能的,她想太多了!她飞快地跳离望远镜前的座位,
像是那张椅子突然会咬人似的。
「洁丫头,你看起来不太好,怎麽了?」「北」发现了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特地上前询问道。
「没、没事,只不过有点饿了而已。」她擅自找了一个藉口。
「对喔!你今天忘了带便当来。」
顿时,现场陷入了一片哀悼之中,就在他们六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肚皮自怨自
艾时,半掩的门扉传来了轻叩的声音,他们纷纷朝门口望去,突然被站在门後,
只出现一半的高大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那正是理应在望远镜的另外一端,并且完全不知道他们存在的头号奸夫嫌疑
犯丁杰!
「怎麽了?我有这麽可怕吗?」丁杰笑笑,扫视了他们一眼。「别怕我,我
只不过恰好路过,顺便把你们忘记的便当带来而已。」
他话才说完,五老一少纷纷羞愧地低下头来,没有人有勇气抬头看丁杰一眼,
因为他们明明就是来捉外遇丈夫的奸,却没想到竟然被「奸夫」带便当来探班,
真是教人觉得丢脸!
「你们这是在干什麽?」他环视了周围一眼,明知故问道:「望远镜、窃听
设备,还有这面电视墙,真是应有尽有呀!」
「我……我们在做天文学研究!」
「天文研究?」鬼才相信!
「对!不关洁丫头的事,是我们自己愿意帮忙的。」几位老人忙著替她找脱
罪的理由。
「对於这一点,我倒是不太质疑,毕竟你们闲闲没事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事情了。」丁杰语带嘲讽地笑道。
「你、你、你——」五根手指头一齐指向了他,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
小子真是气煞他们了!
对於老人们的指责,丁杰丝毫不以为意,继而转眸望向崔洁,唇角高翘。
「对了!小东西,让我老实告诉你一句,我今天非但没有做局汁鸡、葱烤马
钤薯,更没有义大利面,我今天做的是日本料理,至於那个保温盒里附的则是平
常的味嘈汤。」
「你、你、你——」顿时,指向了杰的手指又多了一根。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尽量发泄,至於我们之间的帐可以留到回家以後,慢
慢再算。」他冷冷一笑,顿时教她噤了口。
完了!属於她人生的世界末日提早来临了!崔洁心虚地躲在老人背後,一时
间气氛静窒得吓人,不过,总有一个人老是不小心处在状况外——
「耶!我的小鸡终於拉大便了……」
第八章:
行刑的时间终於到了!
崔洁觉得自己好像打从嫁给他之後,就常常变成认错的小孩,不时被迫在他
的面前认错道歉。
可是,错的人又不是她!明明就是他花心大萝卜,害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你这小家伙!当真就如此不信任我吗?」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语气充
满了不可知的危险气息。
「人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人家好歹是你的妻子嘛!所以……」
「所以你在吃醋?」
「我才没有!」她激动地反驳,冲上去扑打他,一张美丽的小脸蛋已经红得
足以与番茄媲美。
「没有吗?那难不成你只是道听涂说、捕风捉影,就硬要把外遇的罪名扣在
我身上?如果你承认自已是在吃醋,那我还勉强可以原谅你,但要是後者的话,
你的小屁股就当心一点了。」他撂下恐吓。
「我……我……」崔洁被恐吓得半晌说不上话。她吃醋?她竟然会去吃他的
醋?不不不!她绝对不会干下这种看起来像是妒妇专利的蠢事。
「说!是道听涂说,还是吃醋?」
「我、我……只是……」她两者都不想承认。
「道听涂说?」这下,他的语气有点危险了。
「不不不!」她飞快地跳离他的怀里,小手捂住两片俏嫩的臀瓣,「才不是
道听涂说,我、我是亲眼瞧见的……」
「你亲眼瞧见?那我对她做什麽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你……」他到底想干什麽?崔洁顿时又被他逗弄得紧张兮兮。
「像这样吗?」他冷冷一笑,长臂一伸,环住了她的纤腰,俯首出其不意地
吻了她的小嘴。
「不是……」她拚命地摇头,小脸涨得通红。
「那难道是这样吗?」才说著,他男性的大掌已经探入了她红色短毛衣的下
摆,冷不防地握住了她一只丰盈的乳房,隔著单薄的胸衣捻弄著她顶端娇嫩的莓
蕊,立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泛过一阵战栗。
「也没有……」她娇嫩的嗓音顿时化成了苦闷的呻吟。
「那你凭什麽说我背叛了你?」他加强了大掌揉拧的力道,立刻就感觉到她
在他的怀里开始颤抖。
「我……我……」她说不出理由,只好落荒而逃,只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
化成行动,就已经立刻被他给阻止了。
丁杰擒住她纤白的手腕,重新将她按坐在他的腿上,只不过与刚才不一样的
地方是,她这次背对著他,适当的高度恰好让他能够轻易地咬吻她白嫩的耳垂,
以及曲线优美的雪颈。
「不要……」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好慌。
「我给了你说话的馀地吗?」他强硬的口吻中充满了溺爱,只是没有教她听
出来而已。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发现自从嫁给他之後,这句话就已经变成了她
的口头禅,不!是她不得不说的求饶名句。
「在我处罚完之前,我不会原谅你的。」他沉声道。
「可是……」她似乎还想要再申诉,可是,就在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处境
非常危险。
她被迫张开双腿,身子被他擒在腰际的铁腕擒得动弹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
著他另一只大掌撩起了她咖啡色的牛仔短裙,随著黑色的裤袜缓缓而上,直逼她
双腿之间的幽禁之地。
「你真是一个教人生气的小东西,为什麽你看不出来我的眼底只有你一个人?!」
他咬牙切齿,语带深沉的埋怨。
他……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的心底只有她一个人吗?崔洁微偏著小脸,任
由他啃咬著自己雪白的颈项,脸颊泛著羞涩的红氲。
她该相信他吗?她想……
「啊……」蓦然,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发现裤袜已经在他的肆虐之下成为了
碎片,散落在地毯上的比穿在她身上多,一双纤白的玉腿顿时透出了荒淫的气息,
彷佛被人凌虐一般。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惩罚的开始。
丁杰不断地挑逗著她,坏心眼地不将她送上高潮,他撩高了她红色的短毛衣,
并且拉开胸衣的薄罩,大掌不停地在她丰挺饱满的双乳上游移,长指捻弄著那两
抹樱蕊,彷佛珍珠般在指尖滚著。
他也没有放过她双腿之间的柔软,她那颗小小石榴色的花心早已经充血饱满,
幽穴也早就水蜜盈泛,惹人怜爱地微启著。
「求你……」她焦躁地扭动纤腰。
「求我什麽?」他故意装作听不懂。
「要我……求你要我……我快要疯了!」她虚弱无力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
不停地喘息。
「以後不许你随便怀疑我。」他语气淡然地提出条件,但手指的动作却都像
是要将她逼疯般凌厉不留情。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她的身子因承受不住而颤抖,不禁哽咽出声,
低低地抽泣,「求你了!真的好痛苦……求你了……」
「可怜的小东西。」他溺爱唤了声,释放自己因渴望她而紧绷昂扬的欲望,
在下一瞬间狠狠地贯入她充满弹性的花窒内!
或许是因为太漫长的期待,当他贯穿她的那一瞬间,接近死亡的强烈快感从
花壶深处涌出。
「啊……」她弓起身子,从腰脊深处泛过一阵战栗,快感迅速地蔓延全身,
她屏著息,贪婪地将馀韵拉长……
激情过後,崔洁小鸟依人地躺在他的臂弯中,充分地享受著他免费供应的体
温,以及溺人的温柔。
「为什麽是我?」她用食指在他的胸前画圈圈,不知死活地把挑逗他这件事
情拿来当游戏。
「你指的是什麽?」他擒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心想要是她知道他已经准备
好随时要她的话,会不会被吓一跳?!
「你为什麽要娶我?」
「因为,喜欢上你,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就像地球绕著太阳公转与自转一样
自然,这样回答,你还有什麽疑问吗?」
「油嘴滑舌!我是认真的!」她嘟嚷。
他轻点了下她翘起的红唇,「好吧!那我就也认真说了吧!因为十二年前,
当我的父亲被朋友陷害,一夕之间不仅仅宣告破产,我的父母也因为车祸命丧黄
泉之时,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那就是我?」她睁大了美眸。
「没错。」他点头笑哼。
「你好变态喔!竟然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她噘起小嘴取笑,眼眶却忍不
住红了。
「你怎麽哭了?」
「呜……因为你很可怜嘛!」她低低地抽噎起来,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同情心
泛滥,竟然会为了他而心疼?!
「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可怜了。」他柔声安慰她,「那时候,
我正好遇上五位老人,他们想要把我带到美国去栽培成接班人,我很迷惘,那天
你才刚从美国回台北,在住家附近迷了路,可是你没哭,你说反正一定会找到路
回家,怕什麽?」这句话,曾经深深地撼动了他,至今犹是。
「我又不是在同情你,我是在同情那个遭遇凄惨的少年,干你现在可不可怜
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小脸红了一红,反嘴道。
她没想到小时候的自己竟然这麽勇敢,不过,她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硬撑的,
心里肯定怕得要死,哇!年纪小小就懂得撑场面去安慰别人,她忍不住开始佩服
起自己来了。
「那个少年就是我。」丁杰笑叹了口气,难道他说了半天,她却以为他在说
天方夜谭吗?
「我知道是你呀!」逮住了最基本的理由,她更是反驳得理直气壮。
「那你还哭什麽?」这下换他不解了。
「可是现在的你一点儿都不可怜呀!」她美眸朝著他眨巴了两下,非常理所
当然地说道。
丁杰一时语塞,被她似是而非的话给弄得好气又好笑,哪有人把过去与现在
硬生生的分成两半?天底下大概只有她想得出来了。
「好,因为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可怜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同情我,不过,既然
你这麽有空,那寒假剩下来的时间就到我办公室里打工好了。」他俯首笑啄了下
她柔顺微弯的眉梢。
「真的?」她的双眼一亮,嘿嘿!这样她就可以就近发射爱妻电波,光明正
大地杜绝他身边的狐狸精了。
「当然是真的。」
他岂会看不透她现在心里在想什麽?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提早得到心脏方面
的疾病,他宁愿将她栓在身旁,紧紧看牢。
若非在十二年前遇见了她这个浑身充满傻胆的小妮子,他的人生一定非常无
趣,想到这里,他不禁更想珍惜她了!
%%%
一个月後「啊——」一大清早,就听到发生惨案似的尖叫。
「发生什麽事了?小洁?!」丁杰在她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惨叫时,就已
经飞奔进浴室,并且把她抱进怀里。
「都是你!都是你!」忿忿责怪的同时,一双握紧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洒落他
的胸膛。
「我对你做了什麽事?」他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都是你!要不是你做的菜这麽好吃,我就不会这麽贪吃,体重也就不会增
加零点五公斤了。」她气得想砸掉体重机。
「才零点五公斤而已,你还太瘦呢!」他大手掂了掂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蹙
眉颇不满意的说道。
「不行!太放纵自己会变成黄脸婆,会被老公嫌弃。」她忿忿地闷哼,觉得
这个世界真是一点儿都不公平。
这时候,那个被妻子以嫌弃罪名指控的老公说话了,「可是,我一点儿都不
嫌弃你呀!小淘气。」
「再胖一点你就会了。」
「不,我巴不得你变成一只肥嘟嘟的小粉红猪,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别的男
人想跟我抢你了。」
「才怪,你一定是想要等我变得又胖又丑,就想个理由把我休掉。」她闷闷
地嘟嚷道,心底完全想不透自己会发胖的理由,吃了几个月的爱夫便当,她可是
六个人里面体重完全没有动静的。
「你怕被我休掉吗?」他捏了下她俏挺的鼻尖。
闻言,崔洁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道:「在那之前,我会想尽
办法让你变得又胖、又丑,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喜欢你了!怎麽?你还
想休掉我吗?」
「不敢。」丁杰听出了她的威胁,微微一笑,以吻封缄。老天!他真的觉得
她越来越可爱了!
第九章:
寒假是结束了没错,但崔洁还是只要一达到上课空档,就拚命地往公司里面
跑,偶尔会充当一下茶水小妹。
当然罗!在她的密切监视之下,别说是那个美艳的狐狸精,根本就没有女人
可以轻易地接近她的总裁老公。
虽然没有发布婚讯,但她是总裁娇妻的事情已经是半公开的消息,所以,全
天底下大概没有比她更闲的茶水小妹了。
下午没课,她一个人在丁杰的办公室里坐了半天,他现在人在会议室里听取
属下简报,听说再过一个小时就会结束。
骗人,她来这里又不是一、两天的工夫,怎麽会不知道他是一个工作狂的事
实呢!至少还要两个小时他才会回来。
「夫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包里,送信的人说要非常小心。」秘书捧来一只大
盒子,「嗯……那你把它交给我好了。」
「为了安全,我们已经先检测过了,请你放心!」
「好,你先下去吧。」崔洁接过包里,心里其实并没有想那麽多,她坐在丁
杰的大办公桌前,静静地看了包里半晌。
好奇心足以害死一只猫,就算明白这个道理,崔洁还是忍不住伸手打开了包
里,在里面看见了一尊塑像,是一个全身是肌肉的猛男,塑得并不是太好,不过,
她听说所谓的艺术品通常都有小小的缺憾,如此才能显出它的难能可贵。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猛男到底哪里好看?在她的心底,丁杰挺拔的身材还比
这个好多了呢!
想著,她的脸儿红了一红,心神一分,手里的塑像不小心滑到地上,应声成
了几块大碎片,「啊!坏了……」
她急著把碎片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拼凑,好不容易恢复了八、九分的模样,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心想要是一有风吹草动,这东西一定又会被弄坏掉,
所以,她飞快地写了张字条这个东西很重要,千万不要碰!
崔洁写完了字条,忍不住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聪明,心想如此一来应该就没有
人会动到这个东西,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它其实已经坏掉了!她潇洒地拍了拍双手,
起身往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
五位老人再度闲闲没事干地来访,他们结伴走了进来,很失望地发现四下无
人,觉得有点无聊。
「喂,你们过来看看这个!」「东」永远都是带头做坏的人。
「很重要?为什麽这个东西会很重要?」「南」则是好奇宝宝代言人。
「嗯……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难不成,会是什麽流落在外的国宝文物
吗?」「西」非常有研究的精神。
「搞不好喔!如过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似乎更应该好好鉴赏一下。」「北」
则是一个最称职的实践家。
结果,话才说完,他们一个人各自伸出了一只手,出乎意料地竟然可以一人
拿起一块碎片。
「啊——」顿时,五个老人的尖叫声足以掀开屋顶。
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们、他们破坏了一样酷似国宝级的东西……
完了!完了!这下丁杰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手!你的那一只手还给我……」
「快快快,你快点把我的脚拿去……」
「慢点,人家的头啦!」
「啊……人不是我杀的啦……」
五个人手忙脚乱地凑好了一整个男人的塑像,然後,他们一起看著桌子上还
残留著一块小小的不明物体。
「那……那个到底是什麽?」「东」发出了疑问。
「尖尖的,小小一块,到底是什麽?」「南」也非常好奇,不知道从哪里掏
出了一支放大镜,低头瞧个仔细。
「难不成,他是独角兽变成的男人?这个尖尖小小的东西其实就是他的角吗?」
「中」突然从同伴之间探头出来说道。
「有道理。」「西」突然庆幸自己忍耐没跟他拆夥,原来天生我材必有用,
虽然只是有用一下下,不过也算是聊胜於无了。
然後,他们五个七手八脚地把「角」给黏回了男人的头上,并且决定把字条
重写一遍,他们觉得上一张字条就是太轻描淡写了,才会教他们不知死活地去碰
它,所以,这一次他们写道:这个东西真的、真的非常重要,请千万、千万不要
碰!
然後,他们把字条小心翼翼地放好,相视一笑,觉得这样一定是天衣无缝,
不会有人再敢碰它,然後他们就很放心地离去了。
然後,过了五分钟,崔洁回来了。
「啊——」这次换她被吓了一大跳,果然没错,这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麽本来在下面的尖尖物体会突然跑到头上去,但是,一定
是知道这件东西很宝贝的人回来重新写了这张字条;原来,这个东西不只很重要,
而且是非常、非常重要。
完了!要是杰知道她不小心把它弄坏掉,一定会把她骂到臭头的!崔洁苦兮
兮地想道,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要赶快去俯首认罪。
走廊上,两个职员擦身而过,「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总裁夫人?」
「什麽?总裁夫人?!」
「对……呃,就是那个高级茶水小妹。」
「喔!我刚刚看到她往十七楼的会议室那里走过去了,你有什麽急事找她吗?」
「其实也没什麽事情,我只是要告诉她,其实刚刚那个包里并不是什麽很重
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美术系的学生把投信地址写错,东西误送到我们这里而
已。」
%%%
「这件事情就此决定了,必要时,不惜放手一搏。」丁杰坐在长长的议事桌
首位,对部属下达了最後的命令。
「是!」
就在会议达成最後的共识之时,一名女秘书走了进来,悄声通报道:「总裁,
崔氏的前任总裁想见您一面,正在外面等著。」
「嗯。」丁杰点了点头,扬声宣布道:「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你们统统都
先出去吧!」
※※※
不行!她要赶快自首,否则等到他自己去发现真相,她绝对又有一顿责骂好
挨了!
崔洁站在会议室的门口,踌躇不前,几度就差点要放弃,准备掉回头,当作
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沉迈嗓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爹地!他怎麽回台北来了?医生不是嘱咐他最好在南部多休养几天,暂时
不要回台北比较好吗?不过,她在开学前曾经下南部去见过他一次,他的气色确
实好多了。
不过,他回来台北,为什麽没有通知她呢?
「你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曾经答应过我,要给小洁过最好的生活,你忘了
吗?」崔父将一只牛皮纸袋丢到会议桌上。
丁杰以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他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没
错,这是我替小洁预先留下的一笔资产,就算我有任何意外,这笔钱足够让小洁
度过很优沃的後半生。」
「这算是赡养费吗?如果知道你会让小洁受这样的委屈,我宁愿当初让公司
就这样倒闭,也不会答应让你收购公司,并且与小洁结婚了!」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丁杰严厉地皱起眉宇,不太喜欢这种被人误会的
感觉。
「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今天我来这里,只是要跟你说,我绝对不允许你擅
自用金钱打发掉我的女儿!」说完,崔父气冲冲地掉头走出会议室大门,不料在
转角处碰到了崔洁。
「爹地,你刚才说什麽?!」她必须要很努力,才能够维持住平稳的语气,
不过,这只是表面的伪装,微颤的小手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
「小洁……」
「你再说一次,什麽倒闭?我们的公司为什麽又会被收购?我为什麽统统都
听不懂?」她脸儿涨得通红,激动地吼道。
崔父叹了口气,明白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小洁,其实早在半年多前,我们
崔氏就已经投资失败破产了,要不是他肯施予援手,只怕我们就要负债累累,小
洁,其实现在崔氏的真正经营者是他,并不是爹地。」
「为什麽……为什麽我不知道?」她开始感觉身旁的空气变得稀薄,她就怏
要透不过气来。
「原本,我也想告诉你真相,只是他要我别说,理由是因为倘若你知道了事
实,心里一定会不快乐的,小洁,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自从十二年前,他带你
回家,爹地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将会长成一个好青年……」这十二年来,他
们一直有保持联络,崔父心底明白自己的女儿正被一个好男人放在心底宝贝著,
对於这件事情,他一直感到非常庆幸。
所以,当他公司发生财务危机时,丁杰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判断,以市价十倍
的空前价格买下了崔氏,并且解决了一切的危机。
「不要说了!」她掩著耳朵,不想听进只字片语。「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像个
傻蛋,一相情愿、自以为是,还被人耍得团团转!我讨厌你们!要不是为了不刺
激爹地,我绝对不会嫁给他!不会!」
「是吗?」
丁杰在崔父的身後出现,恰好听到了这一句,他的脸色阴沉,彷佛受了极大
的打击,「你的意思是直到如今,我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费的了?」
听见他严厉的语气,崔洁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她伤了他的心,但他又何
尝不是?
「等等,为什麽要怕我受刺激?虽然我现在心脏不太好,不过,医生说我再
过不久,就可以结束长时间的休养,到时候就可以回来台北了。」崔父陷入了一
团迷云之中。
「爹地,你不是得了绝症吗?」她颤声问。
「绝症?除了心脏有点不好之外,轻微的糖尿病算不算?」崔父耸了耸肩,
俨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原来……混蛋!你是个大混蛋!」崔洁冷不防地往丁杰的膝盖狠狠一踢,
气愤地吼道:「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对不对?你骗我,你怎麽可以擅自决定不
把真相告诉我?你怎麽总是有本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恨你!我恨你!」
「我——」丁杰一时语塞,没错,他确实也是帮凶之一。
「既然你连赡养费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离婚吧!」她含泪说完,头也不回
地跑掉了。
等等,他什麽时候替她准备了赡养费?又是什麽时候提过要跟她离婚了?!
他们父女俩到底对他有什麽样的误解?丁杰愣了一愣,等他追出去时,已经
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这是什麽烂旅馆,竟然没有客房服务?!
害她连想吃个厚片吐司都没有,饿得快要头昏眼花,四肢发软;不过,其实
这并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现在摆在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为什麽都没有人来
接她?
狭小的旅馆房间里,崔洁神情哀怨地坐在床畔,开始後悔自己的冲动,不应
该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
呜……而且这是什麽烂旅馆,竟然连刷卡付帐都不行!害她只能一直把身上
少少的现金花出去。她越想心里越生气,觉得这一切全部都是了杰的错!
然後,当她发现自己带出来的手机几乎就要没电,自己又忘了带备用电池之
後,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被找到了!
她决定用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百元,从旅馆打电话回去,不过,她却气得不想
直接找了杰,电话拨给了五位老人。
「喂……是中爷爷吗?」她一听声音就知道。
「丫头,你跑哪里去了?爷爷们都担心死你了。」「中」一接到电话,立刻
大惊小怪地嚷嚷道。
「我……我现在人在旅馆里,中爷爷,他……有问起我吗?」
「他是谁?」
「就是……就是他嘛!」除了亲爱的老公之外,难道还有什麽人她必须去打
声招呼吗?
「啊!你在说阿杰吗?你要我替你转告他吗?」
「不!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他我在哪里,否则……否则我就生气了!」
她不太真心地撂下警告。
「可是,我也没有听说过他在打听你的消息呀!」最近两天,他们连接近他
都不行,集团内部的情况非常紊乱。
「什麽?!。他……他都没有在找我吗?」崔洁娇嫩的嗓音在发颤。
如果她不知道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此刻亲耳听到他完全不关心自己,一颗
心儿忍不住酸楚起来,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嗯,他最近好忙喔!对了,洁丫头,你要去度假也不提早通知一声,中爷
爷也可以顺便跟你去……」
「人家才不是出来度假……」她哽咽出声,哀怨地说道。
「不是度假?那是去度蜜月吗?」更教人羡慕了。
这档事不提起还不打紧,一提起来,就像利针般螫疼了崔洁的心窝儿,对了!
他们连蜜月旅行都没有……
「洁丫头?你怎麽了?」「中」关心地问。
「没什麽……」她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洁丫头,你不要吓爷爷呀!」「中」被她哭慌了,急急忙忙地唤来同伴,
但是当「东」接到话筒时,已经断线了!
第十章:
老天!那个小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丁杰需要非常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仍旧坐在办公桌前,面对今天一早就赶著
来拜访他的好友;他们都是俱乐部里的主要成员,其中包括了傅少麒、黑子霆、
以及东方彻,他们都是目前商界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话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想要告诉我什麽?」
「杰,不要太顽固,我们可以帮你——」傅少麒充当了最佳代言人。
「帮我?!」
「没错,只要我们来得及在星期五之前,将大笔资金投入市场,这场仗你就
绝对不会输。」
「我有告诉你们这场仗会输吗?」
「什麽?我们听说……」
众人愕然,没想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竟是如此,而且,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提
出大笔款项,害世界各大银行纷纷哀告求饶,请他们大发慈悲,不要对他们痛下
杀手。
「我不会输,自从我知道那个男人这次将大笔的资金转投资之後,我就已经
开始计画让他一夕之间分文不名,等著瞧吧!我会把他手里的财产统统变成一叠
废纸。」丁杰对这一点充满了自信,说也奇怪,或许他天性遗传了父亲的专长,
再加上五位老人刻意的栽培,在这个货物市场中,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赚钱的机
器。这也就是为什麽他决心独立之後,五位老人却仍旧不肯放过他的原因;他们
非常心知肚明,他可以替他们稳住江山,甚至将它发展得更好。
「那你为什麽已经替小洁准备好赡养费了?害我们以为……」傅少麒与同伴
面面相觑,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是如此发展。
「谁说那是赡养费?那是我帮她存在瑞士银行的零用基金,每年光是利息就
有几百万美金,再加上她从五个老头集团里分到的股票红利,就算我放手一搏,
她也可以继续过很好的生活。」丁杰忍不住轻哼了声。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是了!他们忘了一点,丁杰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的男
人,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他精心的设计,所以,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们
却误以为他很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真是太小看他了!
丁杰完全不想理会这一票急著想为他两肋插刀的好友们,心里只担心著崔洁
那个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可知道,他不将崔氏破产真相告诉她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他宁愿她像个千金小姐般颐指气使,也不愿她变得可怜又怯懦。
就在他为了如何寻找她下落而伤透脑筋时,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五个老
人夹带著一股强力龙卷风飞奔而入……
他们一齐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洁丫头想不开了!」
泪珠,一颗接著一颗掉下来。
崔洁坐在小旅馆里,越想越伤心。
还记得他曾对她说过,爱她就像是地球绕著太阳公转与自转,就像呼吸般简
单而且自然。
难道,世界末日已经提前降临在她的生命之中了吗?
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属於阳光的温暖,每当看见夕阳西沉时,那尚未完全收
束的光芒总会教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太阳即将再度升起,而他也会再度回到她
的身边。
或许,他说错了,他才是太阳,是她不停地绕著他公转与自转。
他呢?为什麽都没来?
而她,又为什麽如此想念他?
有时就连身後吹起一阵风,她都以为是他。
她的心,总会在那时感到战栗而且震动,然後,却又总是在见不到他的身影
後,狠狠地坠入谷底。
他难道忘了,是他先说永远爱她的吗?
他忘了吗?
完了!她是不是曾经听说过悲伤过度对身体不好?否则,为什麽她觉得头好
昏,有一种就快要昏厥的感觉……
「醒了!洁丫头醒了!」
耳畔传来一堆人喳呼的声音,崔洁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不悦地皱起眉心,
蒙蒙的眼帘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崔洁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她吃惊地瞪大美眸,看见丁杰一脸担忧地坐在病
床前,心里分不清楚是高兴抑或是生气。
然後,下一刻她就决定了自己的情绪,「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别开小脸,不想看他。
「不要跟我赌气——」他温柔地在她的身边轻哄著。
这时,一堆电灯泡纷纷识相回避,偌大的单人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一时气氛窒得吓人。
「谁在跟你赌气?我不敢,你可是我们崔家的救命大恩人呢!」她倔强地说
著,眼圈儿已经泛红了。
「好,我走!只不过,你真的确定不想要我留下来吗?」他站起身,敛眸笑
觑著病体犹虚的她,语气质疑。
「没关系,你尽管走好了啦!不要管我,你走。」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真的可以放下你不管吗?」
「真的!女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
「好吧!在我走之前……」他欲言又止,黑眸往下一瞥。
「怎样?」她的眸底浮现了一丝希望,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很希望他离开,
只是一口气咽不下去而已。
「请先把你的手放开。」
「呃……放、放开?」
「对呀!你的手从刚才就一直揪著我的衣袖,要是你不放开的话,我想我很
难走得了。」他耸肩,无辜地一笑。
崔洁俏脸一红,飞快地将小手抽回。「好了,现在我的手已经没拉著你的衣
袖,你、你可以走了。」
见状,丁杰忍不住失笑,坐回了床缘,陪在她的身旁。「小傻瓜,我怎麽可
能真的离开你呢?」
「怎麽不可能?你分明就不关心我。」她被他的甜言蜜语逗得心儿一甜,嘴
里仍旧不忘逞强。
「谁说我不关心你?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论
是多重要的事情,我都不能够专心处理,就连本来很有把握的事情,也都差一点
因为你而搞砸,你还敢说我不关心你吗?」他的脸色泛著一丝严厉,要是她敢否
认,他势必会给她一点点小教训。
「不……人家只是……」她吞吐地叫屈。
看见她话还在嘴里说著,眼圈儿就已经教人心疼地红了,丁杰忍不住笑叹了
口气,伸手将她结实拥入怀里,既疼又气。「不要再吓我了!你可知道当我们找
到那家小旅馆,一进门就看见你昏倒在地上,我心有多疼吗?」
崔洁被他说得心虚极了,够了!够了!他肯替她心疼就已经很足够了!她菱
嘴儿一撇,心想原来天底下的女人并不是笨,只不过她们想要的并不多,只要丈
夫几句甜言蜜语就服帖了!
「对了,我到底生了什麽病?为什麽我会忽然晕倒?」她精神才一恢复,立
刻就变成了好奇宝宝。
「你……怀孕了,已经一个半月了。」他语气温柔地告知,「再加上没好好
吃饭,营养不良。」
「怀孕了?我、我、我……」她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在他的怀里睁
著又回又黑的大眼睛,显得不知所措。
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成了准妈妈,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一时之间,她心
里泛起了一股甜。
然而,她却忽然没来由地皱起小脸,呜咽了起来,一双纤臂抱著他的腰杆不
放,低低地啜泣道:「人家真的很想你……真的好想你……想到差点以为自己会
死掉……」
「你怎麽了?」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吓了一跳,连忙安抚。
「我只是突然想到……想到自己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她忍不住将他抱得
更紧,小脸知羞地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是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不!是爱上他了!
所以,她会吃醋、会开始在意他,甚至於想怀他的孩子。
现在,她终於如愿了!虽然,她不知道在严密避孕的情况之下,这孩子到底
是怎麽蹦出来的。
听见她的告白,丁杰胸臆间充满了激动的情绪,他放开了她,伸手托起她娇
怯怯的小脸,仔细地端详著她美丽小脸上的每一寸细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
不可思议的柔情,嘶语道:「我常常在想,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如果,我这辈子
没有遇见你,那我的人生必定会非常无趣。」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确定她的身体安然无恙之後,傍晚就办了出院手续。
此刻,宽敞的黑色轿车中,崔洁一脸甜蜜地偎在了杰的怀里,抬头却看到他
的神情怪异,忍不住疑问道:「你怎麽了?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没事,我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他的眉心纠结不开。
「奇怪什麽?」
「我明明每个步骤都很小心,就连你的生理周期都弄得一清二楚,怎麽可能
会出错呢?」
「有什麽关系?反正我又不在意……啊!」她美眸圆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
麽似地激动跳了起来,结果马上就因篇脑袋撞到车顶而哀哀叫痛。
「痛不痛?要不要紧?」丁杰担心地抚著她的後脑勺,仔细地检查。「我看
咱们还是去医院照一下X光,要是脑震荡的话就不好了……」
说著,他就要按下座位旁的通话键,教司机再绕回医院去一趟,不过马上就
被崔洁给阻止了。
她按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掌,双瞳心虚地溜了一圈,才小声嗫嚅道:「你等一
等,先听我……说一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他仍然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後脑勺的撞伤上。
「其实……其实……呃……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她在心底考
虑了很久以後,还是决定不要承认比较好。
其实,就在那一次误会他外遇时,为了利用孩子挽留他,她突然心血来潮,
偷偷地潜伏进房,把保险套统统都戳破了。
所以,依他们夜夜春富的频率计算起来,他令她怀孕只是迟早而已,这件事
情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话?也就是你刚刚激动的原因?」他颇为质疑地蹙起
眉心,直勾勾地观著她心虚的小脸。
「嗯……对,想开一点嘛!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读书,每天之乎者也,烦都
烦死了。」
她抬眸觑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不太认同她的说法,就又再接再厉道:「而
且,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老婆虽然称不上天仙美女,但还挺有姿色的,在学校里
光是想追我的人就多到数不清,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不,反正,在你的心里,再高级的法国料理都比不上小叮当便当,我担心
什麽?」
他有恃无恐,笑看她一副惊讶「你怎麽会知道」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不
过,你是我的,我不能忍受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任何男人用非分的眼光看你,不,
别说是非分的眼光,就算是多看你一点,我只怕都忍受不了。」
「所以……」她突然间爱极了他温柔的霸道,一双像小狗般无辜的眼睛陡然
亮了起来,「你答应让我休学在家待产了?」
「可是,这次没有内衣贼了吧?」他神情略微严厉,沉声道。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给予保证。
「也不会去组成什麽奸夫作战总部了?」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又好气、又
好笑,脸色也跟著缓和下来。
「是杜绝奸夫。」她忍不住出口纠正。
「嗯?」他眉心一蹙,提示她最好更正一下答案。
「呃……当然,我当然不会了!」崔洁撒娇地抱住他的腰,柔弱无骨地偎进
他的怀里,「放心,我会乖乖在家里洗手做羹汤,这样行吗?」
「真的行吗?」他冷笑了声。
「你看不起我?」她双眼圆瞪,觉得自己的女性天分被严重污辱了。「你等
著瞧吧!我一定会教你刮目相看的。」
他笑而不语,长指托起她的下颔,俯首吻住了她如樱桃般噘起的小嘴儿,心
想是否真会有这样的一夭?
说真的,他很怀疑。
尾声:
「这个苹果好可怜喔!!」
「对呀!对呀!竟然被削得这麽小、这麽丑,唉……我就说嘛!人非圣贤,
怎麽可能样样都行呢?瞧,上天还算是公平的。」
「对!阿杰,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菜很好吃,可是削苹果的功夫却是一
等一的烂。」
「这苹果不是我削的。」丁杰扬笑淡淡告知。
这五个老人真是一点儿识相的功夫都没有,每天晚上固定到人家家里报到,
还好意思批评?
「那难不成是女佣?阿杰,这就不是我爱说了!虽然做人要有同情心,可是
像削苹果技术这麽烂的女佣还是赶快辞退比较好,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你家的苹果
了。」「东」说。
「对呀!对呀!阿杰,你应该要赶快辞退那个笨女佣,以告慰苹果在天之灵。」
「西」维持了他一贯的毒舌派。
「奇怪,我的小鸡又没有吃这些看起来就又丑又难吃的苹果,怎麽会突然拉
肚子呢?」「中」伤心地皱起眉。
这时,一双如怨妇般的凌厉目光从餐厅的门後射了出来,那正是崔洁一双黑
白分明的大眼睛,她正穿著围裙,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拿著锅铲,准备谁敢再对
那盘苹果多说一句,她就立刻让手里的武器飞到那人的头上去。
丁杰瞧见这副状况,不由得失笑;他并不是一个心肠太好的人,所以,完全
没想到要好心去提醒他们这一帮不知死活的老家伙。
只是,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里会少掉一票天天
来这里杀风景的食客。
而事实也证明了,崔洁这个娇娇女跟家事是彻底无缘!
等她生完孩子後,为了他的心脏著想,他宁愿她天天去另一楝大楼组织捉奸
作战总部,或者去捉内衣贼都好过她在厨房里舞刀弄枪,害他一天下来心脏总要
休克好几次,而她却还不自量力,妄想著哪一天自己可以当个贤妻良母。
妄想总归是妄想,话说到底,她呀,终究是一个当娇妻的命。
既是命中注定,他只好想办法教她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