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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的邵琪」22

覆念着只有八个字的吉祥话进来,以防

    他忘记要讲什么。

    只是没想到进了房间之后邵君竟然提灯一甩,就跳上床躺下来说很累要睡觉

    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床上挖起来,完成这个步骤。最后回到客厅

    让邵琪给我们男方长辈敬茶后,才能好好地休息等待晚上宴客。

    晚宴的开场走的是现在常见的洒狗血那套,由女方父亲牵着新娘出场,邵琪

    穿着那件蕾丝透肤白纱,兼具性感跟脱俗美,踩着白色细跟鞋走到我的面前,交

    给我为她戴上戒指后,宣示要呵护新娘一辈子,才完成开场,开始一边边上菜,

    一边用宴会厅前的大萤幕电视播放男女双方的成长纪录。

    跟我提供的内容贫乏的照片不一样,邵琪提供的照片遍及美国跟澳洲,除了

    她求学时的照片外,还有许多跟随教友四处服务人群的时候留下来的照片。

    整个影片播放的片段大概有快七成是这些活动照片的集锦,要说邵琪再嫁给

    我之前的人生,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参与教中的活动也不为过,而今天宴客的宾客

    又大部分是教友,因此大部分的人看到活动照片的时候反应都十分热烈。

    不免俗的,我们这种地方在婚宴的时候一定会有民意代表来敬酒,只是我没

    想到来的民意代表竟然是如此的大人物。

    在中间新娘要换装敬酒之前,由於这位大人物来了,我要进新娘休息室跟邵

    琪说她爸要她出来奉茶给这位民意代表面子,不然怕得罪人家,伴娘们把我挡在

    休息室外,说里面正在忙要我不要进来添麻烦,我正在烦恼等下要怎么招呼这位

    大人物的时候,这位民意代表就带着两个保镳过来跟我握手寒暄。

    寒暄完了之后,我就敲敲休息室的门,要伴娘让邵琪出来给大人物奉茶,没

    想到伴娘打开门看到这位发福得像弥勒佛的大人物时,高兴地大喊着「邵琪你乾

    爹来啦!」一边拉着这位大人物进了新娘休息室,但我要跟着进去,却被他魁梧

    的保镳档了下来。

    过了一阵子,这位民意代表才摇晃着他臃肿的身体走出休息室,不知道是不

    是喝了热茶的关系满头大汗。民意代表上台致词敬酒之后,邵琪就换好了那套V

    字领的礼服,准备跟我一起逐桌敬酒。

    由於邵琪怀孕后胸部膨胀得非常夸张,这套礼服肯定非常吸睛,但不知道是

    不是因为教友都把邵琪当作自己家女儿一样看待,都一脸神色自若,敬酒的时候

    只有我二叔,还是跟订婚的时候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

    敬酒的时候我每到一桌,就得真的喝一小杯威士忌敬酒,不能给各桌的长辈

    失了礼数。虽然不像有些人在婚宴那样恶整新郎,要新郎「牛饮」烈酒,但宴客

    的教友人数众多,三十几桌一桌桌敬酒下来,我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因为喝得太多,酒精十分利尿我只好频繁地去上厕所。其中一次小便的时候

    旁边刚好站了一个老男人;说是老男人,但脸上的皱纹不多,只是满头白发加上

    脸上的老人斑,让我估算他可能有六十岁以上。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小便斗,却突然开口向我搭话,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

    是什么人。

    我一方面喝得有点茫了,一方面是这个问题实在太没头没尾,先是以为自己

    没听清楚,「啊?」地一声要他重複一次刚刚问的内容,他又问了一次「知不知

    道你娶了什么人当太太」。

    我才醉茫茫地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我娶的是邵琪、是大我三岁的隔壁邻居大姐姐,从澳洲某名校毕业的博士……我还没说完,奇怪的男人就上完厕所退出小

    便斗,拍了拍我的背,用奇怪的笑容要我想清楚,就把他的名片塞进我的西装口

    袋后走了。

    好不容易撑到送客的时候,酒精已经开始生效让我手脚发麻,意识有点朦胧,

    只能按着我弟他们三个伴郎在一旁提醒指引,才能摇摇晃晃地到宴会厅的门口准

    备送客。

    送客的时候要求合照的教友人数众多,到了后面我已经昏昏沉沉,只希望整

    个婚宴可以赶快结束让我回到酒店的床上躺平休息。但是中间我一度被看到的景

    象惊醒了过来:我一个站不稳往后踩了一步,才发现合照的时候站在邵琪身旁的

    教友,竟然伸出手来整只手掌贴在邵琪的屁股上。

    当下许多人都在后面等着拍照,加上我实在醉得没办法说清楚,只好一边喃

    喃自语一边站好拍照。

    后来我勉强集中注意力才发现,原来有好几个教友在合照的时候都把手放在

    邵琪身上,还看到我的二叔竟然就在我面前把邵琪的一对奶子从礼服里掏了出来

    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才一手捧着邵琪的奶子合照。

    我想出声抗议什么,但这时候已经酒醉得快要倒下,要是没有伴郎在一旁搀

    扶早就瘫在地上了。

    因为酒醉得很,当天晚上我只记得被伴郎一左一右架着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一倒在床上就昏睡不醒人事,只剩下朦胧的印象,似乎有人来闹洞房,整个房间

    人山人海非常地吵闹,吵得我头痛不堪,还听到邵琪那个智能障碍的弟弟邵君还

    在大声地重覆念着下午的时候要他反覆诵念的「舅仔进灯,新人出丁」。

    隔天开始,邵琪就是我真正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娶

    她不只是她一个人、也不只是我们两个家庭的结合,实际上还有邵琪的整群教友,

    而我得等到归宁宴的时候才清楚明白在洗手间遇到的那个人,对我说的话真正的

    意思。